临离开前,还嘱咐了江妩几声,让其莫要毛手毛脚,多顾着关越卿些。
见江妩点头应是,秦氏才放心地去了其姐姐定国公夫人处。
关越卿见无外人在,便拉着江妩到罗汉床坐下,关越卿取了冰裂纹锦锻大迎枕塞到自己腰背后垫着,大松一口气,“这几日都忙着接待上前恭贺的夫人,终于等着今日你来,能歇上一会儿了。”
江妩取了黑漆小几上白瓷碟子里的藤萝饼来吃,咽下一口,就道:“这还不简单,你让莎叶日日备上好吃的,我日日来缠你。”
“你个贪嘴的,若没吃的,你还不肯来了不成?”关越卿倚在迎枕上,伸手就往江妩脑门一敲。
江妩见关越卿还真不离迎枕,她配合地哎哟一声,拿手背揉了揉脑门,又问道:“卿姐姐,你是腰酸么?”
关越卿无奈道:“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江妩见状便想起当初在东宫的自己,念头才一上来,就被她摇了摇头,甩开了去。
她那一回算得上是血光之灾性命大劫,这实在不是此时该说的话。
关越卿见了便问,“怎了这是?”
江妩取过茶杯,饮了一口下肚,这才含糊一句带过:“只觉得怀胎十月,是件辛苦事……”
她这么一说,关越卿便想起江妩前世也曾怀胎至七八月份,怪道她会这般感慨……
关越卿这一想,就又忆起那场致江妩于死地的临盆。
当初她确实让稳婆针对胎儿,但女子临盆素来是一道鬼门关,她不知究竟稳婆做了甚,才致江妩大出血,失血身亡。
她没亲自动手害江妩,但江妩确实因她一句话而死。
可江妩说了钟意如今的生活,庆幸得了这一重生,她与江妩也有了现时这般的交情,她忍了一回又一回,都不忍心也不敢说出当年的真相……
可如今她身怀六甲,她怕她前世造的孽,今世会报在她与腹中孩子的身上。
她的良心自重生那天便渐渐长回来了,时至今日,已长了大全。
她纠结得很,江妩有权知道真相,但这真相会毁了她们之间的重生友谊……
江妩盯着藤萝饼的馅细看了一番,等辩出了哪个是藤萝花才抬了眸。
她见关越卿眸中显过晦涩不明的神情,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怪得很。
她将最后一口藤萝饼塞入口中,又取出帕子擦了手。
院子传来争闹声,把屋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
关越卿酝酿好的情绪一瞬被打断,她皱了眉,“莎叶,你去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莎叶应声便去探。
江妩转头看了一眼莎叶离去的背影,又忆起照顾了她几个月的莎草,便兴起,问一句:“莎草跟顾云岫在东宫还好么?”
关越卿摇摇头,撇了撇嘴,“她甚消息都未递出来。如今太子妃未立,云岫现时也不过是个奉仪,她前头还压着不少人呢,更何况那是东宫,又岂是能过得好的。”
关越卿说着又很是惋惜,“我当初苦口婆心地劝,连太子好男风都说于她听了,她却一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