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陈恕飞快说了一句,匆忙去看姜醒。
“姜小姐?”急于确认她是否还好,情急中没空思索称呼问题,拣了个最普遍的通用称呼。
低沉嗓音落在头顶,姜醒抬起头。陈恕看了一眼,心口骤紧。
她的状况实在有些糟糕,脸色苍白得可怕,被打的那半边微微肿起,唇瓣几无血色。
陈恕皱紧了眉。
姜醒突然伸手揪住他衬衣下摆。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姜醒望着他,唇瓣动了动,眼睛里似起了水雾。
陈恕低声问:“能走么。”
“嗯。”
陈恕不再顾忌,右臂揽住她,左手握她手腕,带她往外走。
一旁同事急忙跟上,紧紧盯着他们,边走边对陈恕说:“哎呀,这得上医院吧?我去取车,送你们去。”说着急忙跑出了门。
姜醒腿疼得厉害,脚步趔趄,大半身体都倚在陈恕怀里,几乎全靠他的支撑。
陈恕看出她腿脚打颤,走到一半,顾不得是否唐突,急匆匆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出门。
陈恕要带她去医院,姜醒不愿意,“我自己能处理。”她有经验,这伤虽然疼,但没大问题,药膏、药油她都有,没必要去医院折腾。
陈恕不放心,但姜醒坚持不去,他只好请同事送他们回豫河路。
车一路前行,姜醒倚着窗,没再开口。
陈恕看到她腿上伤不轻,膝盖还破了皮。她的脸色仍是苍白的。
他的视线下移,发现她两只手仍紧紧攥着,似乎仍未从刚刚的处境里出来。
他看她许久,想开口说些话,却无从说起。
半晌,他微侧过身,握住她一只手,温和而认真地安慰:“没事了。”
他手掌宽厚,轻轻覆住她紧攥的拳头,不算用力,却让姜醒微微怔了一下。
这安慰十分诚恳。
她抬眸看他,他的眼睛专注认真,此刻只望着她。
时间过了太久,人事已非,唯有眼前这双眼睛和从前一样,坦荡、干净。
陌生的情绪忽然从心底腾起,她喉头微痒,没说出话。
回去后,姜醒要去洗澡,陈恕说:“先处理伤处吧。”
“我身上很脏,洗完再处理。”姜醒从他手臂间退出,靠着门站稳,“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和毛巾?”
陈恕只得点头,快步去小阳台取下晾晒的衣物,一件白色家居裙,深蓝色文胸和同色内裤,还有一件白色大毛巾。
姜醒同他道谢,接过衣物挪进了卫生间。
陈恕站在外头,有些担忧。她腿伤那样明显,万一不小心再滑一跤,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在除了水声,没有听到其他动静,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姜醒穿好衣服出来了。
她头发湿漉漉披在肩头,腿有些跛,出来的时候晃了一下,陈恕立刻伸手。姜醒借力站稳,陈恕扶她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