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山有许多小路,每条路都会有不同的景色,谁也不知道每条路的沿途能遇见什么。
南卿流很想跟符泠说话,但是她还在为她昨天不选她而生气,而且今早叶语清上车的时候,该死的符泠还用手搀扶了一下,简直气死她了!
南卿流看了一眼符泠,见她正拿着一块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随身携带的软剑,一点也没有上前与她说话的意思。南卿流更气,正见安云落与同组的人走过来,故意嗲着嗓子凑上去说道:“云落,要不然我们一起罢?你不是喜欢樱花吗?现在正是樱花开放的好时节,不如我们一起去赏花?”
“刺啦”一声,符泠擦剑的手帕应声碎裂。
见某人向她看过来,符泠不动声色的将破碎的手帕收起,把剑绑在身上,然后淡淡道:“南卿流。”
南卿流耳朵立即竖起来,等着听符泠道歉的话,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哼哼,就算是她道歉,她也不要原谅她,她要趁机折磨她。
符泠一看南卿流转来转去的大眼睛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有些想笑,但还好及时收住了,转身随意挑了一条小路走了进去:“走了。”
不过就是这两个字,竟跟能勾魂一样惹的南卿流抬脚跟了上去,边走还不边不满道:“你选的这是条什么破路啊,我才不想去呢。”
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一步不肯停的紧紧跟上符泠。
安云落笑道:“阿流不看樱花了?”
南卿流心不在焉的摆摆手:“下回,下回再说罢。”
小路蜿蜒,沿途花香鸟鸣,美好的景致让南卿流把对符泠的怨气忘得一干二净。她这个人,一高兴起来就喜欢做没头脑的事情,比如说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学猴子从一个树桠跳到另一个树桠上去。
符泠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只得眼睛一刻不离盯着她,两只手不自觉的举到半空中,以便随时接住摔下来的某人。
猴卿流玩累了,手上一脱力,没有抓住树枝,整个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符泠被她吓得心脏都快炸裂了,几乎是用飞的跳起身来,在距地面三米处接住了猴卿流。
猴卿流也吓坏了,紧紧的抱住符泠的脖子,双腿也紧紧地盘住符泠的腰。
被某人两腿一夹,符泠只觉半个身子都酥麻了,不由想到些魏子明给她的《金|瓶|梅》中的几个情节,脸一红,差点没守住真气抱着怀中的人一同摔下去。
“符泠,小心——”眼见她的泠分神乱跳,险些撞上身后粗壮的梧桐树,南卿流不由大叫。
符泠回神儿,见差点就要把怀中的某人摔到树干上了,连忙提气转身,下意识的将某人护在怀中,反而将自己的肩膀撞上了树干。
这个撞击力度并不小,从簌簌而落的梧桐叶上就能看出。再加上还有一个沉甸甸的南卿流助阵,更加加重了力道,以至于符泠在撞上树干的那一刻,眼前倏然一黑。
身子坠落。
尽管她尽力顶住气息使自己下坠的缓慢一些,但两人还是不轻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好在南卿流皮糙肉厚痛觉不很明显,符泠也因习武多年习惯了摔摔打打,二人坐在地上懵懵的对视了一眼,不由笑了出来。
南卿流指着符泠笑道:“你刚刚吓得那样儿,脸都白了,哈哈哈哈够我笑一辈子了。”
符泠心说还不是怕你摔在地上把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摔烂了。
但见南卿流张牙舞爪的样子,她又觉得摔烂了更好,安云落等人就不会总挂念着她了,那她这辈子不就逃不出她的手心了。
这么想着,符泠心里柔和了起来。见南卿流发丝上还粘着一片树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游走到她的发间,将树叶轻轻拿了下来。
这个动作一做完,符泠愣住了。
南卿流也愣住了,随即老泪纵横的说:“我的泠,你终于愿意对我动手动脚了吗?”
这是什么话??
符泠立即坐不住了:“我方才那是、那是……咳……”平日里冷静淡漠的她这一刻却跟嘴巴封住了一般怎么也想不出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