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泠闻言淡笑不语。
说了这些话,樱落像是才注意到安襄离的存在似的,惊讶:“襄离妹妹?”上前紧走两步,牵起安襄离的手,关心道:“你受苦了,知道你出事,父亲与我都担心的不得了。好在现下都好了。”
相比起世子,安襄离似乎更难以接受樱落的亲昵,樱落一碰她,她便立刻抽开了手,回道:“倒是劳烦你和父亲挂念。”
安襄离这个抽手的动作很大,偏厅里站着的人自然都看见了。
樱落面色未变,侧着身挡住了魏子明和符泠的视线,脸上仍挂着盈盈笑意,又重新牵起安襄离的手:“多年未见,想来是姐妹间生疏了。不过好在你已回京,日后我们便可一同生活,再熟悉也不迟。”
安襄离再欲抽手,可手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来,她的手腕比樱落紧紧握着,雪白的肌肤上已有了一道红印。樱落抬眸,似笑非笑的望了安襄离一眼。我从未见到樱落这样的神情,不知怎的,后背竟有些隐隐发凉的感觉。
安襄离呵了一声,放弃了挣扎,反而堆出一个假笑:“姐姐说到对,日后同在府中,想必少不了要麻烦姐姐。”
樱落温柔一笑,这才缓缓松开牵着安襄离的手:“你我姐妹,这些自不必说。”
魏子明请樱落和世子等人落了座,上了香茶。
樱落端着杯盏将茶沫拂了拂,却没有送入口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杯盏笑问道:“阿泠,我还忘了问,听闻你在塞北守城,如今怎么得闲来到此处了?”
符泠道:“太后娘娘懿旨,将我召回了京城。恰巧经过子明这里,便来看看。谁知便遇上了四小姐的事情。”
樱落道:“原来阿泠也是刚到澄县。我四妹妹的事情,许是也没少劳烦阿泠罢?”
符泠道:“略尽绵力。”
我站在一边有点听不明白了,据我把前情串联得知,此次安襄离被劫事件与符泠绝对有关,说不定就是她一手策划的。且那日在山寨时我便知道她已经回京,且亲眼看着她睡了一宿,怎的她现在却说刚到澄县?莫不是看我樱落单纯善良,你就欺骗她?
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樱落起身道:“天色不早了,父亲还在家中等着四妹妹的消息呢。我们就先告辞了,这些东西略表谢意,改日还会登门致谢。”
魏子明也站起来:“二小姐客气了。来人,将四小姐收拾好的衣物带上来。”
婢女送上来一个小小的包裹。
我低着头上前背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县令大门。
在门口又是好一番告别。我对于不能跟樱落坐同一驾马车略表失望,碍于人多眼杂,我又是安襄离婢女的身份,也就只能与安襄离坐在一起了。
马车前行。
我掀开车窗碎帘回首看了一眼。
魏子明已经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回府了。
偌大的府衙门前,只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仍旧站在那儿,一直望着车马离开的方向。
明明已是正午的阳光,却将那人的身影照射的那么孤寂,那么疲惫。
回了安定侯爷府时已经是晚膳时分,安襄离自不必说,定要去前厅与侯爷夫人们见面好好诉一下辛苦。我退下去简单的吃了晚饭,便被婢女引着去了安襄离的院落,分到了自己的卧房。
安定侯爷府财大气粗,连丫头的卧房都比常人闺女家的闺房气派,屋内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梳妆台上还点着香料,烟气袅然,沁人心脾。
帮我收拾房间的丫头艳羡的看了我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你叫我阿流就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