椭圆的sibbo赌桌边人们又喊又叫,完全谈不上什么技术含量的赌大小,刺激着对未知的恐惧和期待,随着骰子一次次落下,失望与兴奋集中爆发,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可即便如此,依然能听得到小兔子奋力的声音,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红的,跳起来叫喊着数字,嘶哑得音都不全。
瘦弱的身体已经亢奋到极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来。岳绍辉护在身边,被她一次次挣脱又一次次拢住,热烈的气氛一点都没有感染他,始终皱着眉。
周二在圣保罗医院抽了血样后,岳绍辉匆匆离去,想在她醒来前回到她身边。谁知到家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还做了早饭。还没有欣喜一下,岳绍辉就看到了门边的行李箱。没等他问,小兔子欣欣然地说我要去拉斯维加斯!
为什么?
因为情场失意,赌场一定得意!她要去赌博。
自己中文差,岳绍辉完全想不出这是句什么他妈的古语,可是她坚持,一副非赢不可的样子。由着她吧,他说可以带她到本市的赌场,不一定非得去赌城。
不,就要赌城!因为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他不喜欢她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扎得他的心很难受,想抱她,她笑着躲开,给他递过早餐的盘子,说你去吗?我已经订了票。
两人当即起程,五个小时候后入住古老而驰名世界的mgmgrand,看到那头活的大狮子,她很开心。
这是一切的开始。
原本以为她只是受不了海边两人独处的安静,换个热闹的地方也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谁知她来真的,到了房间连衣服都没换就跑了出去。夜幕下的赌城大道,纸醉金迷,极致的绚烂,可她选择的却不是各种精彩又另类的演出,而是极速过山车。
颠倒翻腾、九十度的俯冲,钢筋水泥的街道上这是一种近乎自杀的刺激,可小兔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害怕,不惊喜,眼睛大大的,平静如水,看得他的心都发冷。
赌博,第一次她毫不犹豫地拿了他的卡换了两千美金的筹码。
在现场的时候他们玩过扑克牌,小兔子对数字的敏感和推算能力非常强,所以岳绍辉准备带她去玩牌,却不料她撇开他的手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完全靠运气的轮/盘赌。
从来不押外围,直接押数字,甚至有几次押的是单个数字。
疯子一样的押注方法,居然真的给她赢了,面无表情的荷官都惊讶。1:37的赔率,疯狂的中国女孩立刻成了当天晚上的幸运之星,赌徒们都很相信人在某一个时刻的运气,都跟着她押注,群情激奋,如果不是岳绍辉拦着,早有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她扛上肩头。
赢得快,输得更快,老虎机、轮/盘赌、sibbo,他连着给她续了几次筹码,最后一次,她直接把全部酬码都扔了上去。孤注一掷,居然……又赢了!
人声再次为她沸腾,看着筹码潮水一样涌来,她却像浪潮里一叶没有浆的小舟,漂得孤零零的,果然,她赌场真得意……
眼看她脸色发白,岳绍辉当即塞了小费给侍应生收拾筹码,拖起她就往外走。
终于,她没有再挣扎,软软地趴在他肩头,任凭他扛进电梯,扛回房间。
放下来,醉蒙蒙的人,脸上带着笑,颜色却很冷。即便是疯狂,她还是这么可爱,这么美,在他心头,眨一下眼睛都牵得他疼。
想用力抱她,可她撑了手臂不让靠近,笑容很软,力气却很大,“我们去看脱衣舞好不好?”
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即便醉了也不再往他怀里来,难得一周的朝夕相伴,她却在消磨他,像手中握着的细沙,一点点地在从他掌心里流失……
“两天了,你得休息。”
“我要去。”
“听话。”
“我要去!”
说着,推开他,她转身就走。
“安小素!!”
他突然怒起,男人压抑不住的声音震得她狠狠哆嗦了一下。
“你疯够了没有?!”
“来赌城不就是疯的吗?不然你要做什么!”她哑着声儿根本发不出来,依然理直气壮,怕他?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岳绍辉转过身,“你这是在躲我!”
“我哪有。”酒气分明还在,脸色却白得透亮,眼梢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