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木泰对他的嗤之以鼻,八阿哥根本不以为然,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不了解四哥呀!四哥的手段可不是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爷相信,四哥定是能够千方百计地想出一个法子,既惩治了年四嫂,又不致惹恼了皇阿玛和年羮尧……”
“不把年二那个奴才惹恼了,您的计谋不就白……”
“爷的意思是,四哥当然是‘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可是他能否想出这个法子来,那可就要看四哥的本事了。所以爷这一次实际上是在与四哥赌一把,就赌他想不出来这个法子!爷倒是想要看一看,是他的法子道高一尺、手法高超,既处治了年四嫂,又躲开了年羮尧,还是说爷的计谋魔高一丈、更胜一筹,既惹恼了年二爷,又帮了十四弟!”
此番话说完,屋子里登时静了下来,那木泰虽然终于明白了八阿哥的良苦用心,但是她实在是心中没底,不知道自己这方的胜算有多少。八阿哥总是奚落她“妇人之见”,可是也只有身为女人才能够深刻地体会出来,什么是真正的受宠,什么是表面上的风光。因此尽管八阿哥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但是那木泰仍然坚信,冰凝的受宠一定是出自真爱,而她自己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罢了。
王爷的女眷在皇子阿哥中算不上多,但二十来年累积下来,前前后后、林林总总也有了七、八个女人,冰凝只是他其中的一个女人罢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还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自从她嫁过来之后,独自一人包揽了王爷所有的子嗣,而且还是在其它女眷身康体健、环伺左右的情况之下。
再反观她自己呢?虽然整个贝勒府只有她一个嫡福晋,既没有小福晋,也没有什么格格、侍妾,她是八阿哥唯一的女人,但是人生熬得过第一个十年,却没能熬得过第二个十年。那一天,她曾经预见过,竭力躲避过,却不受她控制的那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先是一个叫做春喜的在书院当差的小丫环,神不知鬼不觉,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悄没声儿地就怀了身孕,面对生米煮成的熟饭,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奴才的肚皮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却是一丁点儿的办法也没有,直到一朝分娩,一举得男,残酷的现实逼迫她不得不给了那个女人一个名份,成为了八阿哥的格格,她的妹妹。
有其一就有其二!再后来的某一天,一个她连见都不曾见过的女人被他领进府门,没有解释,没有请求,没有商量,甚至是连一句话都没有,一副要杀要剐任由她处置的样子。谁让她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呢?独享专房二十多年都没有半点儿结果,又被皇上骂为“天下第一妒妇”,无可奈何之下,她再一次被逼无奈地接纳了那个女人。不过,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接纳这个女人的同时郑重地警告了八阿哥:这是最后一次!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