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作何?”扶羲抿了抿嘴,刚想扯开那挡雨的斗篷又再次被百里戈重新盖上。
“听话。”百里戈放柔了语气,悄悄握了握扶羲的手。
“你怎么办。”扶羲微微蹙眉。
“本将军行军打仗,一点雨算什么,你披着。”百里戈轻松地说了一句便大步迈开。
扶羲看着百里戈的背影心中一暖,不再说什么,下意识加快步伐与百里戈并肩同行。
关一筱打了个哆嗦,又看见牧景年手上紧握的红绳白珠,便伸手去拿。而牧景年竟是握得紧紧的不松手,让他忍不住好声好气道:“好景年,把我的东西给我呗,那可是我的宝贝。”
牧景年看了他一眼,双眸在冰冷的雨中犹如深海,仿佛要将他灵魂都穿透,让关一筱看得心头慌乱。
半晌,只见牧景年腾出一只手,在衣襟中掏出一个物件,竟也是红绳白珠,与关一筱那别无二致。
关一筱呆了,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那很快被雨水淋湿的物件,捧在手心看了又看,又瞧了瞧牧景年手上的那件。他抬起头看着牧景年的脸,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熟悉的痕迹,想必是已经在十多年的春秋里蜕变。
而此时的牧景年竟笑了,被雨水淋湿的冰冷俊容上出现了一丝温情暖意,看着他道:“箫箫。”
关一筱听到这个名字全身都战栗起来,仿佛整个江山都在震动,他不可思议地伸手捏了捏牧景年的脸:“你是……小年?”
那人出生于小年夜里,戴着一对红绳白珠,比他小三四岁左右。他们同是北静那处的流亡孤儿,在十多年前与与自己飘摇一路,乞食为生,一直至他十岁又一。后因战乱支离破碎,天涯各一方,只用此信物相配——他原以为对方早死于战乱中,不料在十多年后竟又相见。
牧景年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只道:“牧景年是后来师父取的名字。”
关一筱拍了拍他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脸,突然抱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雨中尤为乍现,穿透山间。
乱世再遇,可否是千年修得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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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沿路找到了一间破寺庙避雨,终于有了暂时歇脚之地。眼下浑身湿冷,也顾不得多说,立即找来了干草生火,将衣脱下来晾干。
看着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百里戈连忙走到扶羲的身边,压低声音心疼地说道:“有受寒吗?”
“无碍,我还不至于是个弱男子。”扶羲温柔地笑道。
百里戈将脸贴上扶羲的额头,对方的肌肤没有很冰凉他也放心下来:“等会儿回府泡个热水,再喝点姜汤驱寒。”
“没事,别担心。”扶羲安慰地笑了笑。
“想抱抱你。”百里戈深情款款地看着扶羲。
“先把衣服烘干罢。”扶羲好笑地看了一眼百里戈,自顾自地坐在火堆边。
百里戈无奈地叹了叹气,挨着扶羲坐下,二人默默不语却是最安心的相伴。
另一边,关一筱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慢条斯理地把外套脱下来,悠然蹲在火苗旁边,挨着牧景年叫一个悦然。
百里戈见他表情诡异,又见牧景年脸上竟也有几丝柔和,便问:“你们两是怎么了?”
“哥哥,”关一筱拉着牧景年,笑弯了眼道:“刚才才发现我俩原来认识。”
百里戈看了看两人,道:“方才就听见你大呼小叫,此话又怎讲?”
关一筱听着便笑盈盈地揉着牧景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