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的确是郑家娘子的想法,自从知道有封爵这一回事之后,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上面,什么找房子、儿女,甚至包括郑洪新七娘都被她放在了脑后,一心一意的就想着怎么把那个爵位拿到手,只是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边的希望不大。
论人脉,刘家已经在这京城住了大半年了,房子还是当朝宰相帮着找的,面圣也比自家这位多一次;
论身份,对方虽然穷,却有举人的功名,自家这一位呢,不过是个土财主。
论形象,郑家娘子虽没怎么见过郑定辉,但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比郑洪新更差了。
自己这边,简直可以说是要什么没什么,若说真有什么是优于对方的,那就是钱!郑家几代的积累,虽然近几年一直在亏空,底子还是有的,就算在这京城中不算什么,总要比刘家强。
在郑家娘子的概念中,没有人是不爱钱的,也没有钱做不成的事的。当然,皇帝不缺钱,可是其他的宗室呢?皇帝身边的人呢?李相公正清明,但李相总也有亲近的人吧,他亲近的人就也都和他一样?
郑家娘子觉得,总要有贪财的,总要有愿意为钱愿意帮他们办事的,那么,她需要做的,也就是不要让这个爵位的名份这么早的定下来。皇家的事,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民妇,自然是插不上手的,那么,也就只有从他们自身突破了。
在七娘身上打算盘是很自然的,先前听到七娘在刘府,她就打这个主意了,不过她之前想的是散布流言,而现在,却是一举两得,将刘家一纸告上上京府,既拖延了时间,又破坏了刘家的名声,虽说他们只能告刘文而不好告郑定辉,可是即为兄弟,自然会被人拿在一起说事,刘文名声不好,他的兄弟姐妹起码也会被人连带的。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给自己这边造成什么影响,郑家娘子也想了,不友爱这一点恐怕是跑不了的,但是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他们告刘文,不是因为她拐带了七娘,而是因为灿儿!
“即使是妾生的,也是骨肉,万没有让她在别人家为奴为卑的,那个妾如何也就罢了,刘兄喜爱大可留下,只望刘兄,将我的女儿还来,我们两家虽是才相识不久,也是颇有渊源,这样对薄公堂,实属无奈。”
刘文笑着,慢慢的复述着郑洪新再公堂上的那番话,郑定辉越听,眼睛瞪的越大:“这话真是他说的?”
刘文点点头:“也难为他了。”
“简直是无耻!”
刘文没有说话,真的来说,他过去对郑洪新的印象并不恶劣,虽然知道他们家和郑定辉的祖上有过纠葛,可是他毕竟不是郑定辉,很难感同身受,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怎么看,都觉得郑洪新,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不是说他就是个好人,而是此人又怯懦,又平庸,要施展手段谋取别人的家财,那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除此之外,怕老婆怕成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令人同情?
但是这件事……无论这件事、这些话是不是他想出来的,但总归是他做了他说了,刘文也再无法觉得他是倒霉的了,就算是,也是自找的。不,他并不觉得郑洪新找自己这边的麻烦有错。人总是要向上爬的,他想要得到爵位是很正常的,他们这边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其实一直力争在安平帝、李思安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而他们之所以能沉住气,也的确是因为他们这一边更有优势,若是双方的位置对调,而他们又非常想要这个爵位,自然也是要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