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豆浆见底,许晚晚冷不丁发问。
谢远闷声闷气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所以不麻烦......”
许晚晚抢白:“麻烦,怎么不麻烦,早上给你烙饼子麻烦,白日给你洗衣服麻烦,帮你整理书桌也麻烦。”
谢远抬脸,目光怔怔。
许晚晚软下声调,拉过少年的手:“世上哪有不麻烦的事?但大家组建一个家庭,相互扶持,不就是亲人吗?亲人之间没有麻烦一说,只有生疏而已,你如今连这种小事也不愿主动告诉我,是想与我划清界限,生分起来吗?”
谢远心有所感,很想开口解释,许晚晚却低落的皱眉,不等他辩解。
“其实我知道,虽然,我名义上是你的娘亲,但我并没有育儿教养的经验,做你的娘亲,算是白捡了大便宜。”
谢远隐隐笑开:“娘亲,您真是多想了,既然我喊您一声娘亲,就是真把您当一家人,没有别的生疏,我不告诉您,是因为......。”
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养成有苦就说的习惯,这种小事,连困难和挫折都不是,更无须对人倾诉。
“行了,你别说了,越说越气。”许晚晚虎着脸,大气凛然的一摆手:“你看看你爹把你教育成什么样儿了,好好的一个娃,都快成小老头了!”
谢远忍俊不禁,但他一笑,那副恼人的嗓音又显出来了,他自觉尴尬,许晚晚却振振有词道:“你现在这是变声期,要注意保养,诵读时间不要过久,不要过度喊叫,少吃辛辣的刺激性食物,知道吗?”
“......知道了。”
“诶嘿,咱们家儿子最听话了。”
“......不过,娘亲,您这话都是谁教给您的?”
“......自学成才。”许晚晚硬着头皮开了个玩笑,心里却“咯噔”一下。
不知道身世前,她平时的插科打诨可以用“家乡话”来搪塞,现在明明白白的昭示着她是京都名门之后,那要怎样解释她一连串的怪异言行?
想到李钧彦之前还猜测她是哪里的部族儿女,现在他又会怎么想?
想曹操,曹操到。李钧彦跨进门的瞬间,正好看见房内母子两个,握着手一副母慈子孝的场面。
谢远只在瞬间,就敏锐的感觉到,对门的父亲正用一道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他,他莫名的巡视了一下自己,即刻明了,随即,迅速抽回了那只被许晚晚拉在掌心里的手。
与此同时,他更加下定决心,什么时候找个理由搬出去,不然日复一日,不是他被父母的恩爱闪瞎,就是他被爹爹醋到飞起。
谢远还是很有些吃惊的,他没想到,曾经待人不冷不热的爹爹,有朝一日如今天这般,对一个女子上心至此。
“诶,今天回来的好早。”许晚晚惊喜的站起身,刚迎上前,后面拐出一道青葱色的人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陈勉。
陈勉这身虽然少了几分贵气,却仍旧掩饰不了他的风姿博雅,他见许晚晚只看着他,既不行礼也不寒暄,只好主动微微一笑:“许小姐。”
御赐的亲事,即使没有完婚,从古到今,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她却成了亲,如此一来,倒是一笔算不明的帐,左右,还是龙椅上那个人一句话的事,所以,他暂且不会喊她“李夫人”。
“呃,你好。”许晚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