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谢远行成人礼的日子,连村长也要来捧捧场面,夫妻两个自然不会大意,一早就起来准备。
“方才那些话,不要对外人提及。”李钧彦继续动作,嘴里还是叮嘱了一句。
许晚晚讶异,她刚才不过咕哝几句,这都能被捕捉到,看来以后不能在背地里说阿力的坏话了。
令她好奇的是,李钧彦居然一句疑问都没有,一般这个时候,不都应该来一句“你怎么会这些话,谁教你的,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之类的吗?
哦,最后一句还是别问了,她依然什么都没有想起。
许晚晚真心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忆起原主的家世了。
想不起来也挺好呀,现在这种日子虽然贫苦了点儿,可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苦是不能忍受的?然而转念一想,这具身体的亲友可能还记挂着她,还在担忧她的生死未卜,她霸占了人家的身体,却不行孝道,实在可耻!
乱糟糟的思绪塞满许晚晚的脑海,外面刘氏的一声喊,将这些担忧全部锁进了心底,抬着眼去打量穿整齐全的谢远。
谢远的个子彻底拔高了起来,隐约朝李钧彦的身高长去。少年着短褂裤,缁布为衣,脸上露出少有的赧然。
许晚晚瞅着自己日夜赶制出来的衣裳穿在了孩子身上,心里那个得意,那个欣慰,忽然明白“天下父母心”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了。
她虽然比谢远大不了很多,不像母亲,更像是姐姐,并且最开始,她打心里是有一点儿抵触的,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让一个陌生男孩喊“娘亲”?而今,这些芥蒂烟消云散,她以后要是能生养出如同谢远一样的孩子,简直是福气了。
“诶呀,看看我们家谢小远,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青出于蓝,才貌双全,人中龙凤,万里挑一!”许晚晚心满意足的连连点头:“当真是个小大人了呀。”
谢远的俊脸更红:“辛苦娘亲了。”
许晚晚大度的摆手:“为了我们家长男,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刘氏见惯了阿力家娘子的言行,当机立断的不再任许晚晚耽误下去,急忙告知了时辰。
这家女主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忘记正事,心眼儿大,马马虎虎,言辞怪异......不能再数了,再想下去,刘婶发现尽是缺点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出多少优点的年轻妇人,将阿力相处了几年互不干扰的邻里,在几个月内,一股脑的混熟了。
院子里的热闹,犹如婚嫁当日。
那时候,大家是奉着村长的面子,大多是来吃个酒,看看热闹的态度,如今,却都是来真心恭贺的,到底是不一样。
今日天气也好,日头暖烘烘的晒化了雪,照得大家脸上璀璨生辉,精神抖擞。
冠礼本应该在宗庙举行,可是这村子穷如破落户,许多要事典礼,一般都是在自家院宅办,要讲究一些,还要去镇上的宗庙请人,麻烦得很。
很显然,阿力家并不属于有能力多讲究的。
委屈谢远了。
许晚晚一放眼,观礼座上的郭简正巧也望过来,朝她微微一笑。
......李钧彦的朋友都是这般养眼的么?
许晚晚还要再瞧,面前一尊高个挡过来,一抬头,李钧彦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要开始了。”
她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