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宾奇轻轻一笑,“小姐,您可以想想为什么。”
“难道跟我有关?”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是她的原因,可她却不明白。
“冬天坐直升机有多冷啊,梅兹医生,您那天还生着病。那辆列车是艾斯豪斯先生的私人财产,军方的列车没这么豪华,将军为了您亲自跟先生打了电话,也许他希望您的旅程舒适一些吧。”
听到宾奇解释这么多,梅兹却一句也不相信。
“索隆一定给你付了不少薪水吧,宾奇。你总是帮着他说话。”
她没坐过直升机,所以并不能确定他的说法是真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医生小姐,将军对您就是很不一样。”
他可以理解梅兹为什么会怀疑这些话,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跟索隆就是两个对立面。
然而索隆可不是这么想的。
“好吧,就算他对我很特别,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对我好的,比如,帮他继父做手术。”
“您的推理很合理,但是梅兹小姐,您不了解我们将军。他可能为达到目的使出各种手段,但绝不是通过讨好女人的方式。可能我这么说有些夸张,我们将军眼里,根本没有女人的存在。”
索隆一向视女人为瑕疵很多的艺术品,漂亮点的,就可以成为他的玩物。他可以为自己的宠物一掷千金,却不愿意花一分钟坐下来倾听她们的内心。
医生小姐大概是第一个他愿意费心思的女人,恐怕也是唯一一个。
“好了宾奇,谈谈你自己的事吧。”
她拒绝深入这个话题,索隆的事她知道得够多了。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突然被她这样问,宾奇有些茫然。他从不是话题的中心。
“你从哪里来,你的父母家人,你喜欢什么,都可以讲讲,宾奇。”
梅兹好奇地说。
听到她这么说,宾奇心里一阵感动,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些问题,也从来没有人关心。
“总有些有趣儿的事情发生吧,宾奇。”
以为他害羞,梅兹“启发”他道。
“如果您有兴趣,那我就讲讲我自己的事吧。”
宾奇想了想,有些腼腆地说。她对他点点头,认识宾奇一段时间了,她却发现自己对他一点也不了解,除了他的名字。
“我不是塔斯曼人,我是阿瑞拉人。那是个偏僻的小国家,您不一定听说过。”
“不,宾奇,我听说过,我还去过。”
赫普曾组织过医务人员去帮助阿瑞拉的难民,梅兹也是派遣人员之一,“宾奇,你是阿瑞拉人,竟然为索隆做事!”
梅兹惊讶。
塔斯曼占领阿瑞拉十多年了,使其一直处于半殖民地的状态。
“这很讽刺吧,梅兹小姐。但我的父母,就是被我们当地的警察开枪打死的,在一次部落冲突中。那个国家很乱,让人没有安全感,梅兹小姐。”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抛弃自己的国家,宾奇。”
一个没有根的人,就像飘萍,最后也会归于虚无。
“我抛弃了它?不,梅兹小姐,为什么我觉得是它抛弃了我。塔斯曼占领阿瑞拉的第二年,那些人又把我抓起来,用我弟弟妹妹的生命作为威胁,要我去炸将军的车子,否则他们就要杀死我的家人。”
梅兹注意到宾奇脸上呈现出不是一种愤怒,而是一种悲恸,一种对某种事物绝望的悲恸。
“我的任务是失败了,可是将军却并没有把我立即枪毙,反而是我的弟弟妹妹,听说在我被抓的当晚,他们就被灭口了。”
“抱歉,宾奇……”听到这里梅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反倒是他却淡然地笑了,“这大概就是命,梅兹医生,将军知道了我的事,不但没有将我就地□□,反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