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他举了举手上的杯子,然而后者表情却有些郁郁寡欢。
“我喜欢这首诗的韵律,真的。”
仿佛怕她尴尬,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是吗?”梅兹内心却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但她却突然没了跟他争执的热情。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别走,梅兹。”
看到她有逃开的想法,他拉住她,很坚持。
“如果你觉得我打扰了你,我可以走。”
她别扭的一笑。
“我为我的愚蠢无知道歉,我竟以为……这样的书能教化将军这样的人物。”
“你觉得没有吗?”他反问。
“没有,因为如果有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将军手里了。”
“所以你是在为那些人失去生命而哭泣吗,梅兹?”
她泪湿眼眶地望着他,却没有说话。她为什么哭,她也不知道。
“你哭了,因为另有原因是不是?”
他的手划过她流泪的脸颊,“爱默生说,‘两个人如果读过同一本书,他们之间就有了纽带’,你跟我之间,也有‘纽带’了,梅兹。”
不,她不相信这一点,更不想思考他在比喻什么。她挥开他的手,“请允许我先告退了,将军。”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为什么哭?”他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因为,因为仇恨。”
她和他是仇人。
“仇恨?那为什么出现惋惜的表情?难道仇恨让你难过了吗?”
“我只是很难接受,喜欢同一件东西的人,却站在相反的对立面。”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看得比我远,梅兹。”
“我不懂。”她苦笑。
“你看到的是蝴蝶,梅兹,我看到的是茧,或者飞蛾,我们看到的阶段不同,但我们看到的都是同一个事物,这是我们的‘纽带’。”
涅盘重生,然而这个世界还不到重生的阶段,只是一直在涅盘而已。这个阶段是痛苦的,屈辱的,甚至残忍的。
“如果你想不明白,就不用继续想。”他心疼她迷茫的样子。
“很多问题不解决,它一直都是问题。但并不代表你需要为它找个答案。你不找答案,答案自己会出现。”
“你学过很多说服人的方法,将军。”
“我不是在说服你。”他望着她美丽的脸庞,“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值得我费唇舌,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
“您有很多女人。”
“她们都不能和你比。”
她苍白的脸浮过一道红晕,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实在很想抱紧她,然后吻她,但他却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她的心此刻很脆弱,他怕一点惊动会伤害到她。
然而好现象是,她对自己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自从那天在图书馆遇到索隆之后,梅兹便一直对他采取避而不见的态度,甚至拒绝在他用餐的时候下楼。
她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倒真的像在坐牢。
一种新的惶恐令她不敢面对他,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更好地保护自己。
好在索隆不再来打扰她,像他这样的身份,也许根本不会为一个小人物而牵挂。
“梅兹医生,我给您拿来了最新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