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百华连连点头,激动地说道:“嗯嗯!徒儿当然想知道了,还请师父满足徒儿的好奇心吧!”
还以为吴谋马上就要吐出真相,谁知他竟又突然收起了笑容,当机立断,毅然决然地一口拒绝道:“我偏不说。”
荣百华瞬间变了脸色,沉着头,啃起了自己的小馒头。
苏幕明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又赶紧拍拍自己的胸脯,险些被嘴里的食物噎到。
荣百华觉得心里憋屈,就连吃早膳都没了兴致,苦着脸,小声地嘀咕道:“哼,真是小气,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吴谋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地瞥向他,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后,觉得很是可爱,于是乎,也忍不住“扑哧”一下,放声大笑起来,顿时心旷神怡,倍感舒心。
荣百华恶狠狠地瞪了师父一眼,委屈巴巴地说:“师父不告诉徒儿究竟是什么事情也就算了,如今徒儿吃个早膳都要笑话,这未免也太看不起徒儿了吧!”
吴谋一听,赶忙停下了笑声,右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下,强装淡定,可嘴角依旧是止不住地微微上扬,憋得难受,虽没有笑得之前那般明显了,却还是让百华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丝丝侮辱。
荣百华不由得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把嘴里还没有啃完的馒头丢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说:“你们吃吧,我不吃了!”进而起身就要离去。
幸好苏幕明眼疾手快,反应迅速,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连忙笑着劝阻道:“诶!别走啊师弟,这早膳还没用完呢,你不吃的话,多浪费啊。”
“有什么浪费的。”荣百华睁大了眼睛,蛮不在乎地说,“几个馒头几碗粥,你们吃了便是,又不是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说完,又想离去,刚向前迈出两步,结果苏幕明一用力,竟又将他拉了回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师弟,你冷静一点嘛,虽是粗茶淡饭,可浪费总归是不好的,你快回来,再吃点,我跟师父可吃不完这么多呀!”
随后,苏幕明见他还是没有要入座的意思,便向吴谋劝道:“师父,到底什么事儿,您就告诉百华师弟吧,省得他又闹脾气,可麻烦了。”
“好好好。”吴谋略显敷衍地说,“我告诉你们便是了。”
“真的?”荣百华转身回头,欣喜若狂地脱口而出道,毫不客气地坐了回去,又是一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盯着吴谋,格外好奇师父一直在想的那件事情。
苏幕明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由得吓了一跳,大吃一惊,瞠目结舌,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吴谋亦是如此,呆呆地望着荣百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荣百华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师父,您倒是快说啊,到底什么事情让您深思熟虑地想这么半天?”
吴谋咽了咽口水,又喝了口粥,重新让自己冷静下来,酝酿了一番,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还是为了苦无……”
“这件事情跟苦无有关?”还没等吴谋说完,荣百华便抢先一步,兴致勃勃地问道。
吴谋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声:“嗯。”
荣百华瞪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地说:“那怎么能不算是大事儿呢?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师父,难道说你们找到苦无的下落了?”
吴谋平静地说道:“没有。”
荣百华一听,不免有些黯然失色,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道:“唉……还是没有找到啊……我还以为……啧……”
苏幕明安抚道:“师弟,你先别着急嘛,苦无现在神智不清,哪有这么容易找到呢?况且他的功力已经今非昔比,就算找到了,若非他主动,我们也未必能将他带回来,还是先听听师父怎么说吧,虽然没有找到苦无,可说不定,也是有什么好消息呢?”
荣百华又突然变了脸色,兴致冲冲地问:“真的?师父,真如师兄所言,是有什么关于苦无的好消息了么?”
“这个……”吴谋欲言又止,勉勉强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也没有。”
荣百华顿时就变得焦急起来,皱着眉头,焦头烂额地问:“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哎呀!你先听我说嘛!”吴谋极力安抚道,“你想知道,那总得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吧?这么老半天过去了,我还没说几句话呢,你就叽里呱啦吵个不停!做事呀,不能这么毛毛躁躁的,你得沉下心来,我慢慢地讲,你静静地听,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苏幕明表示赞同地说:“师父所言,甚是有理,百华,你可安分点吧,我怕师父正事儿没提半句,时间全给你浪费了,咱们待会儿可还得练功去呢。”
有了两人的训斥,荣百华便默不作声,不再说话,而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态,洗耳恭听。
只见吴谋郑重其事地说道:“关于苦无一事呢,如刚才幕明所言,确实是急不得,现在呢,我们也还没有他的半分线索,但是,我和掌宫协商过后,已经在着手处理此事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苏幕明疑惑不解地问,“苦无临走之时,并未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我们除了知道他异色双瞳,还有其他的什么线索吗?”
吴谋别有深意地说道:“这里没线索,可不代表,外面也没有什么线索呀。”
此言一出,苏幕明更觉困惑了,在这里尚且逮不住苦无,他现在跑到外面,还想要找到他的话,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谈何容易呢,更别提什么线索了。
于是乎,苏幕明满脑子疑问地请示道:“还请师父明示。”
吴谋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其实很简单,苦无出身狄山脚下的宏德寺,自幼是由枯山大师抚养成人,要说谁最了解他,自然就是枯山大师啦!”
“对啊!”荣百华惊喜地说,“我听苦无提起过,他自幼便跟随着枯山大师吃斋念佛,以至于有了他现在的循规蹈矩,慈悲为怀,沿着这条线索追寻下去,说不定苦无是回宏德寺找枯山大师了呢?”
“唉,你想多啦。”吴谋否认他的想法道,“苦无现在失去了理智,怎么可能还会回宏德寺找他的第一任师父呢?若真是如此,我们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是啊。”苏幕明颇为认同地说道,“若是苦无真回了宏德寺,那么那里一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我们现在去那儿,指定是晚了一步了。”
吴谋无奈地摇摇头,蛮不在乎地否认道:“你也想多啦!若是苦无真敢回他的宏德寺,那我们也不知能省多少精力在这件事情上,自有人会帮我们对付他的。”
“师父此话怎讲?”苏幕明愁眉不展地问,“就凭苦无现在的实力,要想将一个寺庙夷为平地,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能有谁站出来替我们制伏他呢?”
吴谋轻蔑一笑,夸大其辞道:“你只知苦无今非昔比,武艺高强,功力突飞猛进,又可知那世外高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苏幕明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道:“宏德寺中竟有此等高手!是谁?”
“这人你自己刚才不就说过了嘛!”吴谋长叹一口气,心力交瘁地说道。
须臾,苏幕明和荣百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道:“是枯山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