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隐表情僵住,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她的礼物。
“为什么呀?”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江姑娘都给我吗?”
“你说,本姑娘啥都有。”江安隐在这方面十分自信,钱财珍宝方面,娘亲从没有吝啬过。
沈长洲突然凑近,“我要你的命,给不给?”
江安隐眼睛瞪得溜圆,吓得后退几步,“我……公主还在上面等我呢,我得上去了。”
她转身跑上楼,停都不敢停一下。
沈长洲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背影,笑了笑,将壶嘴送入口中,继续喝酒。
醇香的酒水一入腹中,他的眼神又深沉起来。
楼上临贺公主很开心,指着三羊道:“你,以后跟着我在公主书院读书吧。”
三羊赶紧跪下,“多谢公主美意,我马上就要下场参加科举了,这时候不宜有大变动。”
临贺冷了脸,“你知不知道,入了我的书院,你连科举都不用参加了?”
三羊压低了身子,“白皓旸才智浅薄,唯恐让公主失望,还是脚踏实地参加科举,方能安心。”
“哼,愚蠢。”临贺骂一句,也不强人所难,“罢了,起来喝酒。”
三羊松了口气。
白玉成等了一天没等到,回家路上思量,江安隐必然是坐了公主的车驾离开了。
这样也好,她跟公主关系好,日后对自己也有好处。
他回到家里,伸展下冻麻木的四肢,发现胡照影在门后悄无声息地等着他。
“你在这做什么?怪吓人的。”
“我以前也是这样等你的。”胡照影忍着委屈说。
她跟着白玉成来到书房,明显感到对方在与她拉开距离,就连脱下来的衣服,都不经过她手了。
“娘说,让我离开,”她直言道,“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白玉成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收拾桌面,胡照影的心已经凉透了。
半晌,白玉成终于开口,“我也觉得,你可以暂时离开,等日后我成了亲,再想办法接你回来。”
胡照影将眼泪逼回去,苦涩的眼泪顺着喉咙流下去,果然很苦。
“若你也同意,我可以走。”
白玉成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满心愧疚,抱住胡照影,“你一直都是贤惠懂事,不给我惹麻烦,你放心,就这段时间,等我成亲之后,事成定局,我一定接你回来。”
胡照影拿开了他的手,深吸一口气,换上笑容,“玉成,我这一走,或许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你能去哪里?”
胡照影强颜欢笑,“你不用担心我,这京城里活计好找,大不了我们去给人洗衣,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不想我们留在京城?”
白玉成满面愧色,“没有,你们不用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