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独子吗?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袁泗问。
李天齐低垂着眼眸,半晌,他开口道:“这位姑娘名叫刘思瑶,是我的,未婚妻子。”
“什么?!”袁泗猛然发怒,“你有未婚妻?怎么不早说?”
“是我父母生前给我订下的婚事,后来父母亡故后,婚事就不了了之了。”
袁泗扬手要打,终究没落下来。
“那你这婚约还作数不?”
“婚约在我当初离家的时候,就不作数了的。”
袁泗的怒气这才慢慢消减,“这是你以前的家事,我管不了许多,但你尽快给这姑娘安排走,不能委屈了桂丫,听清楚了吗?”
“袁叔,”李天齐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直视他,“这件事让我自己来处理,请您不要插手,也不要过问。”
“你!”袁泗双眼瞪回去,这句话在他听来,就是在护着那姑娘。
虽然他人高马大的,但跟这小子对视起来,总感觉对方要压他一头。
读书人就是有股邪性。
“我才懒得管你,但你可不要忘恩负义,桂丫要是受欺负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袁泗撂下话,离开了。
小白家很快都知道了这件事,但谁也没有多说多问,就连桂丫,也并没有很担忧的样子。她知道了李天齐的心意后,就很信任他。
桂丫跟家里人说:“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来投靠他,总不能逼着天齐将人撵出去,那样显得咱们多刻薄,先让她养好了身体再说。”
过了几日,天气愈发寒冷,早上起来,草叶上落了一层白霜。
李天齐的小院子里,刘思瑶的奶嬷嬷刘嬷嬷正在给自家姑娘煎药,清苦的药香味飘进内房里,刘思瑶睁开了眼睛。
床铺帐子都是素青色的,一看就是男子的卧室。屋内简朴,但床边烧着银丝炭,足可见主人的财力。
“嬷嬷,我要见表哥。”
不一会,刘嬷嬷将李天齐请了过来。
李天齐已经不复最初相见时那般冷淡,看向刘思瑶的眼神带了些关切,“你身体觉得怎么样?”
“多谢表哥收留,思瑶觉得好多了,但还是不能下床,请表哥不要见怪。”
“你养着吧,不要想那么多。”
两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算起来,刘思瑶跟李天齐并不是表兄妹,她是李天齐二伯母的外甥女,便跟着姨母这边的孩子叫表哥。
刘思瑶出身商贾世家,家财万贯,养尊处优,因自小没了母亲,常住在姨母这边,就在姨母的撮合下和李天齐订了亲事。
后来刘思瑶的父亲病故,李天齐的父母将她接了过来,视为亲生女儿般看待,只待长大后完婚。
但后来李家发生变故,李天齐父母亡故,家道中落,李天齐家产被李氏族人瓜分一空,刘思瑶也再没有出现过。
“表哥,你还怨我吗?”刘思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