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可要小心有仆人的人家,这些人家可以随便杀人了!以后我们就命如草芥啦!”
“啊——乌云蔽日,再也见不着青天啦!”
何景新滚来滚去,双脚乱蹬,一脚蹬在胡三爷背上,给他踹了个狗吃屎。
一向规规矩矩、举止有度的李天齐看着何景新这副疯样,真怀疑今日有冤情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后面二狗看得一脸震惊。堂堂县令公子领着他们“办丧事”,又在县衙公堂上当众发疯,他真不敢相信这是县令公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大牛悄声说:“这算啥?他还当众吃纸呢。”
“大胆刁民!不要以为你年纪小本官就不罚你,公堂之上岂容你疯癫胡闹,左右的,叉出去!”
钦差大人扔下一个令牌,便有衙役上前要将何景新拎出去。
后面的百姓看不下去了,吵嚷起来:
“何公子说得对!胡家纵仆伤人,怎么能轻轻揭过?钦差大人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才行!”
“就是啊,若这案子这样判,以后还不是人人自危、哪还有安宁日子过?”
胡三爷也在旁边哭惨:“钦天监胡大人要是知道小人在这受这样委屈,不知道要怎么难受呢。”
一听钦天监胡大人,钦差大人有些畏缩了,这位可是在皇上面说得上话的红人。
“本官判案自有公断,不容再议!”钦差大人当下做了决定,要保胡三爷。
李天齐眼睛红红的,紧咬着牙齿,恨不得当场同胡三爷同归于尽。
“报!”外面又是一声通传,县丞带着两个小道士挤了进来。
何大人眼睛一亮,好了,外援来了,这下看你胡三爷还能蹦跶不!
“哎哟,哎哟老天,可跑死我了!”县丞一进来,抢着那百姓手中的茶碗就咕嘟一阵喝,这才回了魂,走上前去禀报:
“回钦差大人,下官有要事禀报。”
“你又有什么事?”钦差大人问,这麻烦真是一条接一条,没完没了了。
县丞摆摆手,示意那两个小道士自己上前来说。
胡三爷一看见两个道士,背上一阵寒气,不由自主担心起来。
那两名小道上前说:“回禀大人,胡家老员外欠着本道观一笔钱财,小道带着师弟上门讨要,对方却赖起了账,求老爷给小道做主。”
“胡员外早已归西了,他因何欠你钱财?”钦差大人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好的气息。
“回大人,去岁胡家老员外托我家师父为他炼制百岁诞辰服用的长寿丹药,给了订金一千两银子……”
此话一出,后面的百姓皆是一阵吸气:
“老天爷啊!一千两银子,这是什么人家啊?”
“我十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