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的饭馆并非小人一家所有,还有何家的股份,所以那文书上说的,并不能作数。”白建章说。
竟还有此事?丁达尴尬起来,这是他没搞好调查研究了,弄了个乌龙。
老丁在底下不依不饶:“你说啥就是啥了?回老爷,这事要请何家的人来对峙才行。”
胡三爷顿时福至心灵。正愁找不到什么把柄拿捏何季炎,如今正好用这个做由头,好好查查何家的产业。
噫,这老丁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去狱中提何季炎过来审问。”胡老爷扔下一个令牌,便有衙差过去提人。
不一会,一身囚衣的何季炎就被提了过来。
何景新歪在大牛怀里,这时候已经醒了不少酒了,睁着朦胧的醉眼正自发呆,忽见到自己老爹带着枷锁走了过来。
那一身囚衣穿得板板正正,胡子拉碴很久没整理了,但头发还束得整齐。
是他爹的风格没错了!
不愧是礼部出来的,就算是坐牢,也注意自身形象。
爹瘦了,肉眼可见地瘦了,整个人很憔悴,但看向他的眼神还是很温和。
何景新瘪瘪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何季炎看到儿子这副样子,习惯性地要张嘴呵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上方高坐的胡三爷问道:“何季炎,堂下之人称金葫芦饭馆乃是与你家合开的,可有此事?”
何季炎老实道:“确是家母与白家人合开。”
胡三爷一拍惊堂木,冷哼道:“你一个清水县令,哪来这么多俸禄能开店?”
丁达一听这话,立即上道了,上前回禀道:
“回老爷,查抄何府的时候,已经发现不少何家的产业。按理说何大人一家到青云县才一年时间,原职也只是个清贫小吏,不该有这么多资产。”
何大人一听,这话头不对,立即自辩:“大人明查,小人在青云镇任职一年,兢兢业业,绝没有私收贿赂。”
胡三爷扯嘴一笑:“空口无凭,本官自会调查。将白建章同何季炎一起关押了,本官查明之后再审。”
当下便有衙役将两人都扯了下去,老丁在一旁暗自得意。
这下大牛也傻眼了,抱着何景新,一对难兄难弟嚎啕大哭起来。
以前大牛觉得,这何大少爷太软弱了,一点打击也受不了。
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比他还软弱……呜呜呜,他要他爹回来……
消息传到白家后,陈老太坐在炕上大骂:
“遭瘟的老丁家,害了我外孙女,又要害我儿子!”
牵扯到何季炎,何老夫人抹着眼泪:“老妹妹,都是我家拖累了你。”
“你别说这样话,咱两家是冰糖煮黄连——同甘共苦的,没的前面借了你家的势,后面又嫌你家拖累。”陈老太说。
罗惠兰失魂落魄的,她知道饭馆肯定被人惦记,但没想到这么严重,现在也无处寻人帮忙。
一家人离了白建章,就没了能拿主意的人。
不一会,周里尹引着众人来到了小白家询问情况,安慰道:
“你们别慌,我现在着几个人去镇上打听消息,先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