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倾向是熟人作案,最起码,死者与凶手认识。生意人都会有基本的安全意识,施先生能够放心做到抽屉边数钱,就证明他对凶手一定没有防范。”
坐另一边的施博仁久久没有说话,他是案件受害者之一,不能够亲自参与调查案件。
周风旭拍了拍施博仁的肩膀,他知道兄弟的难受心情。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至亲,案子重翻,没有几个人能够顶住。
“阿仁,你对当年的事还有没印象?”
施博仁终于抬头,这几夜没有休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睛满是苦涩、痛苦。他苦笑。
“当年我和平之在地窖玩捉迷藏,阿爸阿妈没有来喊睡觉,我们就在地窖睡着了,等第二日,是警察将我们抱出的地窖。”
“但有一点,旭哥你没说错。”施博仁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忍不住眼眶发红,他抿着唇忍着,泪水一串串掉落。
他平复了下,“阿爸在我有印象里就会一直给收银柜台上锁,他绝对不会当着陌生人的面,打开柜子数钱。”
罗七忠年轻的时候就查过这件案,现在年纪上来,依旧还在查,自然知道施家老兄弟,没了父母吃了多少苦。
他拍了拍施博仁的肩膀,“坚强,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抓到。”
也就是这个时候。
甘一祖再度抱着有半人高的文件进来,他小心翼翼将文件放到桌上,“旭哥啊,a组刚联系我,说他们那也有文件,让我们过去取。刚刚,我实在拿不下了。”
“好。”周风旭后推椅子,刚起身。
办公室的座机就响起。
甘一祖离得近,他看到来电号码,乐呵呵道:“旭哥,是柠姐的电话。”
柠柠的称呼出来。
本就压抑的办公室,气氛变得轻松。
“唉,一家好女百家求。某人再不行动,就怕是煮熟的鸡要飞,煮好的菜要凉喔。”罗七忠摇头晃脑端起咖啡,小饮一口,眼神则偷偷瞥向自家沙展。
果然,原本肃着脸的沙展听见某人的称呼时,忍不住嘴角勾起笑。
周风旭含笑,抬了抬下巴,“快接,别让她等太久。”
甘一祖接了起来,口气热情:“柠姐啊,有何吩咐啊?乜嘢话?”
最后一句的语气像是受到惊吓般。
办公室瞬间静下来。
三个人等着。
甘一祖挂断电话,久久才回过神,“旭哥……”
“咩事?”周风旭疑惑不解。
施博仁也担心站起,“你怎么这幅表情?是不是柠柠出了事?”
甘一祖深吸一口气,他深知这个消息说出来,对大家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伸手让施博仁先坐下。
“仁哥,听我讲,你一定要冷静。”
“柠姐说,她抓到了当年杀仁哥父母的凶手。”
气氛瞬间静下来。
砰的一声。
周风旭利落的单手翻着办公桌跳进去,打开抽屉拿出手枪别在腰后,目光冷冽,“出警!”
施博仁刚准备坐下,满脑便被消息炸开了花,甚至没有反应的时间,拍了下桌子拔腿就往楼下跑。
罗七忠将老花镜一摘,急急放在资料上,跟上甘一祖的步伐。
一行人冲出了门。
九龍警署的大厅,呜泱泱汇聚了一大批人。
梁警司一身警服站在采访位,正接受香江大批记者的采访,他调整了下麦克风的位置,微笑。
“除了上述的工作变动之外,重案组部门也有一个好消息向大家宣布,相信记者朋友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庙街神算的事情。比推理更直接的五行八卦,可以帮助到警方破案。”
“警署目前计划,重聘楚小姐加入警队,且已经完成邀约。接下来的日子,记者朋友们可以期待一下,楚小姐在重案组的表现。”
显然记者朋友们更期待另一件事。
“梁警司。”一位女性记者举手。
梁警司保持笑容:“请答。”
记者看了下采访稿,拿起话筒,“梁警司,我们留意到,二十年前的施家凶杀案被重新翻出调查,有这件事吗?”
“有。”梁警司没有否认,“凶杀案件不论过去多久,我们都会持续调查,直到还受害者以及家属一个公道。社会上心理变态的人还是很多,新案件也一直在增加,我建议你们不用只盯着旧案,很多新案,我们重案组的兄弟,都表现的非常不错。”
记者继续追问:“贵警署换了许多警探都没有破获的案件,二十年后,会有破获的希望吗?”
一宗二十年都没能破的案件,重翻势必就会面对来自各界的压力。
梁警司如何能面向媒体打包票?他只能笑道:“请大家放心,重翻此案的d组兄弟,一定会对这单case尽心尽力。”
话音刚落,记者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