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捏的说:“你、你先把我放开。”声音很大,像是在示威,气息却不稳。
祝无眠垂眼看着仍在挣扎的人,低声威胁道:“你要是再乱动,我可就拿绳子给你绑起来了。”
丁子香丝毫不惧怕,他们都在半空中,从哪儿拿个绳子过来?
难道是凭空变出来吗?
不可能的,就算是魔术师恐怕也很难在这儿边个绳子。
丁子香在亲眼看见祝无眠手中拿着的绳子之前,她都是这么想的,在看到之后,她惊慌的咽了咽口水,顺便把“你倒是绑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这句话给完好无损的咽回了肚子里。
这人可丝毫没有半分的君子风范,更别说绅士礼仪了!恐怕绑人这种事情是真的做出来,况且随身携带麻绳的,有几个好人?
思及至此,脑海里浮现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强迫自己压抑着心头的火气,极不情愿的开口:“我不动了。”遂放弃了挣扎。
男子很是满意的她这个答复:“这才乖嘛。”
祝无眠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的,她被人有意绊倒,整个身子趴过去,膝盖硌在了铁椅的棱上,脚艰难的支撑住身子,若是撑不住,恐怕是直接扑通跪在地上,那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局面了。
上半身趴在男子的怀里,腿却难受的很。尽管心里已经断定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还是抱着几分期待的说:“能不能换个姿势,我膝盖疼。”末了生怕对方不同意似的,又加了一句:“我不拧你耳朵。”
祝无眠放开抓着女子手腕的手,丁子香没了身体重心的支点,膝盖被磨破了皮,渗出了丝丝血迹,酸痛的脸站都站不直,眼看要跌下去,好在男子及时揽过了她的腰间,起身把她扶起来,横抱着放到椅子上。
被抱在怀里的时候丁子香只觉心神不宁,耳边传来猛烈的心跳声,不知究竟是谁的心跳。
祝无眠单膝跪地,看着小姑娘被磨出血了的膝盖,心里有些愧疚,嘴上却不愿道歉,“谁让你一开始那么用力的拧我耳朵,我让你放开你还非不放。”
他正叨叨个不停,有两滴泪珠从上方滑落,落到了小姑娘的腿上,他心下一惊,隐约有股不太好的预感,抬眼一瞧,果然瞧见了眼角带着泪花的丁子香。
他最见不得人哭,偏生他还不太会哄人。
现在他们两个都在摩天轮的小车上,身上又没带纸巾,祝无眠有些手足无措的,他身子往后一撤,索性直接盘腿坐了下来,他烦闷的抓了抓额前的碎发,“不是,你哭什么啊?”
“你说你膝盖疼,我不是就把你放开了吗?”他有些不太明白,“不至于哭吧。”转念忽的想起什么,黯淡的眸子里带着微光的抬眸望去:“还是说你是被疼哭了?但是你忍一忍,我也没个创可贴啥的,等到从小车里出去了,我就去给你买。”
丁子香的委屈和心情比祝无眠想的复杂多了。
她自小就是养尊处优,虽然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又娶了一个,但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哪儿,她都是任性蛮横霸道无比,被她欺负过的人只能忍气吞声,只要是惹着她的,都没好下场,不曾想今天却落得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