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宽没办法,只有同意妻子的意见。
因此,谭颖教授这两天正在忙着给儿子办理出国手续。
现在听徐浪说得到了特效药,连忙给老公打电话。
常宽一听妻子说竟然是徐浪找到了治疗儿子吸毒的特效药,马上就明白徐浪此次主动帮忙,应该和长兴岛那块地皮有关。
这下,他就为难了。
常宽的级别高得令人生畏,但是在沈家面前却不够看,沈天的强大压力,让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通过权力来强行废止买地合约。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妻子,谭颖听到他没有自己期望中的激动,感到非常不解。
“常宽,你怎么回事,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大高兴呢?”
常宽纠结了一下,说道:“我在工作,这样吧,你邀请徐先生晚上到家里吃饭,我想当面请教他一些问题。”
“好的,我马上和他说。”
谭颖挂了电话,对徐浪说道:“徐先生,我丈夫邀请你晚上到家里吃饭,你能给个面子吗?”
徐浪说道:“这有点不好意思啊。”
“说什么呢?”谭颖说道:“你如果能帮助我儿子戒除毒瘾,就是我常家的大恩人,请你吃顿饭那是最基本的礼仪,你就不要客气了。”
徐浪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傍晚我就过去。不过,得麻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要不然我进不去。”
谭颖说道;“放心吧,我在小区大门等你。”
身为魔都的二号夫人,能够屈尊在小区大门口等一个人,已经是石破天惊的低姿态了。
徐浪也懂得放低姿态,他让苏杨找了一辆很普通的大众将他送过去,并且只是象征性地买了一箱水果,没有任何贵重物品。
这个行为,倒是让谭颖暗暗松了一口气,由于她家高度敏感,不管谁来,都不允许提着大包小包登门,这是形象问题。
常宽也没有托大,他站在客厅门口迎接。
他和徐浪还算是熟悉的,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名人在魔都,身为本市的大佬,自然是有认识的机会。
只不过徐浪不喜欢出席那些冠冕堂皇的场合,以至于两个人虽然认识,却没有深交。
互相握手寒暄过后,徐浪走进客厅,就看到一个脸色灰白的瘦个子年轻人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看着他。
这个无礼的样子让常宽、谭颖非常生气,先后训斥儿子不懂礼貌,客人来都不懂得起身迎接。
但是常业根本就无动于衷,在一个瘾君子眼里,只有毒品是爹,哪怕是父母,不让他吸毒就跟仇人没有什么区别。
徐浪不以为忤,反而坐到常业的对面,看着他问道:“你就是瘾君子常业?”
常业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但是身体已经被毒品掏空得差不多了,脖子上、手上的青筋很是显眼,神情呆滞,对徐浪满带着讥讽的话没有半点生气。
“怎么,你有货卖吗?”
常业现在满心想着的就是搞点毒品,以至于他将每一个来家里的陌生人都当成了毒贩。
徐浪的话让他马上来了精神:“是的,我有货,不过……你有钱吗?”
常业一愣,旋即指着母亲说道:“我妈有,等会她会给你。”
徐浪转头向谭颖看去,只见她眼含热泪,满脸的悲伤加绝望。
常宽的脸色也极为阴沉,其实在他的心底深处,曾经萌发过将儿子送出国治疗的时候,如果看不到希望,就把他留在海外自生自灭的念头了。
毕竟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儿子来说,自己的正治生命更加重要。
“好,等会我问她要。”徐浪说道:“我只有一针哦,够不够?”
常业兴奋无比,爬起来抓住徐浪的手说道:“够了够了,快拿出来,我已经等不及了。”
徐浪果真从西装里面的口袋掏出一个针管和一管透明药水,包装袋上却没有任何说明。
常业立刻相信这是毒品,因为只有毒品的包装才没有任何文字说明。
“快点快点。”常业像个饿鬼一般伸手去抢:“还是我自己来,这个操作我熟。”
徐浪笑着说:“好的,那你小心点,别把货弄洒了。”
常业自然知道这玩意的珍贵,强忍激动,很小心地打开玻璃管的塞子,然后撕开一次性注射器的包装,将针头伸进玻璃管吸取药水。
将药水全部吸进去后,常业很有经验地推一下注射器的手柄,将针头里的空气排干净。
接着,他放下针管,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乳胶管,撸起袖子,用胶管在手臂上扎紧,五指攥成拳头,让小臂上的静脉鼓起,然后拿起针管将药水推了进去。
看到儿子这一番熟练的操作,以及他的手腕和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夫妻俩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