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队进入预定位置。”
“第十七小队进入预定位置。”
“第四十三小队进入预定位置。”
mirus用手托着腮帮子。斜支在一块白色的岩石上,半眯着眼睛听着远处阵地上此起彼伏的喊声;不过他觉得这蛮无聊的,玩个游戏至于么,不过如今在奥拉斯不加入一个势力实在是很难混下去,这也是这些玩家们感到迷茫、并怨声载道的原因。一方面他们又热衷于这个真实的世界,一方面他们又希望可以玩得更轻松一些。
不过torrentialrain可不管这些,当今政府需要集中闲散人口,于是虚拟实境应运而生。这无疑是两利的举措,只是经过许多年发展之后,玩家已经不在满足于那些传统的游戏——于是有一些公司选择用**与暴力来吸引玩家,虽然在严格的信息分级制度之后现今的法律已不再有禁止**与暴力的相关条例,但地球政府也不会对此加以支持。
迦南另辟蹊径,以对玩家的苛刻来追求世界的真实与完善,没想到获得巨大的成功,torrentialrain也一举从一个小众的设计组成为游戏业界的巨头。至于作为这个游戏的初衷与出发点,显然torrentialrain是绝对不会抛弃的。
而如今这已经是一场战争,torrentialrain将权限下放给主系统,在已知规则之内,所有人都看看究竟是‘母亲’妥协,还是玩家妥协。
mirus看到自己穿着一条黑袍的同伴远远地走过来,不由得扬了扬眉毛。他是一个老玩家。自己已经是荆棘骑士的位阶,同伴也是一样,自然不必受那些约束——绝望之手对于他的高层成员还是非常宽松的,除非是更高一级的月铃骑士直接调动,否则荆棘骑士很少会与其他黑骑士一起行动。
“这样你觉得好玩吗?”mirus问:“所谓的大战?”
“没意思。”同伴摇摇头。
“对手不过十多个人而已,再说我们又不是主角。”那人补充了一句,抬起头去看空中漂浮的三只淡淡的风之舰的影子。
“十多个人,”mirus嗤笑一声:“老兄,你不会以为迦南的团队排名是徒有虚名罢?我见过神之第七纵队,绝对比你想象中更可怕。另外,我不觉得那些老鼠这个时候不会乘机跳出来和我们作对,我们在南边一直在和他们捉迷藏,说实在话我受够了。”
同伴微微一笑:“你不要总在我面前喋喋不休的抱怨,你大可以去找纱利雅抱怨。”
mirus打了一个寒战,他摇摇头说:“我可不敢去找那个女人,你看到她身边那个死亡骑士了么,那女孩子生前是一个玩家。我说的是‘生前’,你明白么?”
“当然,哪有npc叫做丝瓜喵的?纱利雅把她杀死,唤起成为死亡骑士罢了。至于她原本的主人大约就只有删号重练了,你想说这个?”
两个人都忍不住沉默着向那边看过去,那位蔷薇骑士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土丘上,风扯着她长长的黑色斗篷飞舞着,陪伴她的只有远远地一位身着黑甲的死亡骑士仆从。一主一仆都是那么安静,一言不发,仿佛要将这个世界扼杀在一片冰冷与寂静之中……
“我加入绝望之手,他们告诉我是为了和npc作对。结果最后我还是要受一个npc指挥?”mirus愤愤地说。
他的同伴忍不住低笑起来。
“你不要笑,她找你来做什么?”mirus扯住他的斗篷,追问道。
“让我们去见见那些人。”
“我们?”
“我,但你不介意陪我去罢?”
“当然。”mirus答道:“我正无聊呢。”
当他们说话之间,绝望之手的玩家们正一个接着一个地从附近打开的一道道光门里走出来,他们来到这儿,先各自都露出迷茫的表情,然后才被各自的队长叫着归队。集结好的绝望之手开始在布罗萨隆的外围构筑一道防线。不过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这个,而是为符文岛帝国的战争法师争取时间。
这些法师正在封锁包围圈以内的空间,让里面的人无法施展任何有关于远距离传送的法术。
正如mirus同伴所言,这一次绝望之手不过是配角,真正主攻的是符文岛帝国远道而来的主力舰队。说实在话绝望之手的玩家们至今还没搞清楚为什么符文岛帝国会如此热衷于这个小镇,而他们的对手也不过就是一个排名第五的团队而已,要说排名前三的团队也没有一个不是和符文岛帝国作对的。
不过绝望之手第十九纵队本身就是后备役中的后备役,用来担任这种任务,本身也乐得轻松。
mirus与他同伴口中的‘那些人’,说的是一群停留在布罗萨隆附近的难民,他们应当是来自棘堡一带,差不多半个月前开始就一直停留在此地。当绝望之手出现在这儿时,这些难民正集体向小镇内移动,不过他们走得稍微慢了一些被中途截了下来。而绝望之手的指挥官纱利雅希望这些难民能够加入她进攻的序列中。当然对此绝望之手的玩家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好,在他们看来npc本身就是‘不存在’的,而npc中的难民更是百般无用——可以用来减少一些自己的伤亡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不过等他们到了那儿,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人群,那些难民们,尤其是难民中的老人与孩子用一种紧张中略带恐慌的目光看着他们,让他们感到别扭极了。两人几乎是硬着头皮一路走过去,很快见到了这些难民的首领,出乎他们预料,这些难民的头领竟然是几个玩家。
比较吸引mirus注意力的是那个背后斜挂着一把比人还大的巨剑的女剑士,一张圆圆的脸蛋,给人很可爱的感觉。不过他却本能地感到这个女剑士的强,迦南里使用大型巨剑的人可不多,毕竟没几个人知道在哪里可以学到猴爪这个专长,而这些知道的人没一个不是真正的游戏老手。
当然也不排除运气比较好的,但你不得不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事实上真正的骨灰在一个游戏里尤其不愿意遇上真正的‘脸斗士’,那些人身上的装备与技能总能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例如像在迦南这一类游戏中,别人一个法术丢过来,在好脸光环的笼罩之下你的豁免检定必定出一,这叫人情何以堪?
不过这群中率先说话的却不是这位女剑士,一开始mirus还一直以为对方是这些人之中的领队来着。
第一个发言的是个矮个子的女圣武士,“怎么可以,你们竟然想让这些难民上战场!恶徒,我不会同意的!”索菲娅挑着眉尖,大声拒绝道。若不是红龙小姐弗拉蒂丝在后面按着她,估计小丫头就一个箭步冲出去与对方决斗了。不过这位银色维斯兰的圣武士小公主生气的样子不叫人害怕,只叫人感到可爱,以至于两人一时之间都看呆了。
这一行人正是萧焚嘱咐来与难民们汇合的矮人一行。他们虽然在路上也遭到了伏击,但这群人里可没有像云娜、萧焚这样敏锐的家伙;即使尤古多拉提到了绝望之手调动的事,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也认为还是要先找到难民,再与队长汇合不迟。
不过就这么一拖延,就陷入了绝望之手的包围之中。
而mirus仔细打量了这些人一眼,意外地发现这群玩家里美女还真不少;尤其是那两个个子高挑的女法师,虽然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但绝对可以算得上他们两进游戏以来见过最美的女性之一。
不过估计他们不知道,他们所欣赏的黑龙小姐此刻正在琢磨,这些玩家中那一个看起来比较美味可口——
说是这么说,mirus却下意识地调侃道:“哦?***,你要保护这些可怜人?那么你打算跟我决斗么?”他自认为作为绝望之手的荆棘骑士,在游戏中除了同僚,还很少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当然,那些npc和月铃骑士以上级别的玩家不算——那些都是变态,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好——呜呜。”小丫头正打算一口承诺下来,却被后面的弗拉蒂丝捂住嘴。小丫头不满地在红龙小姐怀中扭来扭去,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旁边格里菲因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地提醒道:“索菲娅姐姐,下次打赌记得提到赌注。”
“啊!”我们的圣武士小公主顿时哑口无言。
而另一边红龙小姐正警惕地盯着mirus,用她特有的性感而磁性的声音说道:“你有什么企图,战士。”
“我能有什么企图呢,公平交战。你们赢了我就放你们走。”mirus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是与这位可爱的小姐一战?”他指了指小丫头。mirus虽然自信,但却不是自大:要真把这些难民放走了估计纱利雅要拨了他的皮,然后把他做成一个刺法死灵生物。
弗拉蒂丝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条母蜥蜴被前者那句‘放你们走’给深深地激怒了,她可不同于玛艾里贝莉那个脑子里少一根弦的女人。红龙小姐的自豪与骄傲来自于自己的血统,以至于不容任何人污蔑与轻视。她冷冷地看着这两个绝望之手的荆棘骑士,已经给对方定了死刑。
而另一边矮人还在大声叫好:“说得好,公平交战!决斗!决斗!输了的就把脑袋割下来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