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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少女猛然抓紧胸口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长发散乱,汗水浸透了的白袍子贴在纤弱的双肩上。她急剧地喘息,微微放大的瞳孔像一圈光轮,苍白的前额布满一层细密的汗,还沉浸在那一幕可怕的梦魇之中。
“你醒了。”一个温顺的声音说。
“我回来了么,”眼看周围云雾缭绕、昏暗干燥的环境,她不禁微喘着反问:“帕林队长呢?大团长呢?”
女巫少女从柔软的羽毛中坐直一些。烟雾在两人之间升腾环绕,安静的氛围让格里菲因局促不安,她的心怦怦跳着。“在你心里,只有乌鸦才会叫人讲真话。夜晚的猫总是一个坏兆头,你要避开,就要先学会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少女用手托着自己漆黑星辰一样的长发,发丝像黑色的水一样从指缝之间流淌下去。她一边安静地说。
格里菲因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冰黑色的瞳孔里写满疑问。
“缇娅大人,她……?”她忽然怅然若失,小声问:“活着吗?”
“她还是木杯骑士团的大团长,”少女答非所问:“在那一个世界里。”
格里菲因沉默下去。
“谢谢你。”最后她说。
萧焚还是躺在干苔、地衣上,削瘦、苍白的脸庞深陷入阴影中。法师眉头紧锁,但安安静静,一条单薄的毯子盖在他膝盖上面一点。眼球偶尔在眼皮底下动一动,像在做梦——女巫们认为人在做梦时,灵魂在另外一个世界中与人沟通。
小屋内一片安静,云雾中影影憧憧恍若有几个幽灵在簌簌低语。格里菲因打了一个寒战,忽地她听到一声脆响,好像玻璃断裂、碎片四溅,女巫少女失手打碎了一个盘子。
“有人来了。”少女用低低的声音,描述了大约三到五个人的样子:“他们后面还有几个……”她闭着眼睛。
“外面来的人?”格里菲因从描述中听出端倪,她开口询问到风暴骑士:“阿拉德加呢?”
女巫少女的声音平平淡淡的:“阿尔德说,这些人走的另外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格里菲因问。
少女看着老鼠从角落钻出来,一一将地上的碎片叼走。“从上面,前些年有一条小蜥蜴在那个弄了一个窝,她挖了一个好大的宝库——一不小心把溶岩层和这儿打通了。我还见过她,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她放下手中的长长黑发,笑了笑,用温顺的声音说:“不过不请自来的客人,风暴的女儿不会喜欢的。在这样的天气下死人,不是个好兆头……”
格里菲因想起自己也是不请自来的客,她寻思片刻后问:“这些人来干什么?”
“不怀好意。”少女答道。
格里菲因看着她,想要从黑幽幽的眸子里找出什么,但注定徒劳无功。“刚才就是这些人干扰了法术?”她试探着问,目光落到帕林身上:“你还要维持这个法术么,要我去拦住这些人?”
少女点点头。
“我要怎么做?”格里菲因问。
少女抬起眼睑,看向屋子的一角——角落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梯子,好像一段枯萎的树干和蛛网尘封在一起——梯子的顶上有一扇黑沉沉的天窗。少女不答话,意已明。
格里菲因一边回头,走到那张梯子边上。精灵女孩犹豫了一会才一点点撕开蛛网,手脚并用爬上去;推开窗户,灰尘落下来叫她吃了一鼻子,呛得咳起来。格里菲因皱着眉头将脑袋伸出去,她看到外面,一时吃不准这是神殿内部还是地下面——
格里菲因对神殿外面记忆尤新,那儿天穹上流淌下来的光的瀑布,一道一道像是牛奶一样光亮的乳白。但这儿窗户外面一团漆黑,锅底一样的天空上有寥寥几束黯淡的光,像是失去了光泽的宝石一样稀稀落落。灰蒙蒙的光线勾勒出一片远远近近的建筑的边廓,一片片破败的灰石建筑恍如沉眠在时间静流之中,远处高台之上的梯形神殿在这些低矮之间才能凸显出来。
整个规划与设计,像是一座拱卫着中央神殿的巨型城市。
格里菲因想起她看过的一个视频,忍不住想:“这与阿伦比西好像啊。”她眼睛眯起来,看到不远处一条倾斜断裂的街道上地下河横空穿过,河水漫过路面,上面长满了青苔与覃类。粗壮的植物根系从灰石房舍里长出来,密密麻麻的长长气生根一直垂到下面的深渊中,黑不见底。
一行人正沿着这条严重倾斜的街道前进。
前面五个,两个背着一人高的长弓半伏着身体贴着地下河流淌的方向一点点向前摸索着前进,后面一个捧着个水晶球、不时向这边转过头。还有两个挂满武器、战士装扮的人保护着他。再后面有八个人,装备各自不同,好像什么职业都有。
而这些人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不下于五十个。
“绝望之手。”格里菲因马上顺着梯子爬回去。她回过头,发现萧焚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还是苍白——他正在与女巫少女交谈,看到精灵小姐时才微微一笑。两人都默契地对于大团长的一切避开不谈,但格里菲因在法师眼中读出一层落寞之色。
“法术结束了?”格里菲因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