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给你的那套?”
“不是去祭拜前任……哦,不,是我爸,白色的不合适。”
“是陈深特意交待的,你最好换上。”
“好。”我顺从地上楼换上了那套我本以为是唐时特意送我的西装。昨天晚上我自己关上门在房间里试了又试的,却原来还是陈深的意思。
车子走了很久才在一个很荒凉的地方停了下来。路上已经停了几辆车,我认出其中一辆是陈深的,他果然如唐时所说,先来了。唐时说陈深先来是对周围的环境安全不放心,要亲自看看。我问他是不是每年都是如此。唐时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怕也只有今年才是这样的吧,往年的时候肯定是陈深带着沈思一起来,然后两人再一起回去。
我下车随唐时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不过是一条幽长的小道直通到里面去,越往里走越道路越宽阔。用石头铺成的路面才能看出这里不是经常有人来往,上面长满了苔藓,墨绿墨绿的像是水鬼的头发。几十棵青松一字排开,直延伸到远处去,更有大片大片的草地铺展其中。草地的周围是万年青,在万物凋零的冬天更显郁葱。
陈深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握住我的手柔声问:“冷不冷?”
又是那个会演戏的陈深。
我笑道:“还好。”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错过他走了墓地前,盯着墓碑看了许久。这是一座很朴素的坟墓,和沈老爷子的财富和地位很不相称,上面有一张照片和简单的几个字:沈飞龙之墓。底下没有落款。
照片上的老人头发花白,额头宽阔,嘴唇微薄,鼻子笔挺,眉毛很粗,眼神周围有着浅浅的皱纹。他神色严肃,眼神敏锐,直直地看向我的心里,像是在责备什么,让我不自觉地就想垂下头去。照片里的他都如此地威严,看一眼都能让人心生畏惧,可想而知,他生前肯定是一个说一不二,叱咤风云的人物。
“爸……”随着这个字的出口,我的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伏下了身体,“爸……”
在我伏下身的那一刻,泪汹涌而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瞬间布满了全身,压抑的声音像是要把我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憋爆了,几次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如此痛哭过,这是这许多年来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