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神社。
地底一片黑暗,只有石壁上点亮的油灯能照暖一小片地方。密室的阶梯不是很长,若有第二人来此,下来不久他便可以看到石阶路尽头的少年身影。
蓝色的短袖衣背部有一个火之团扇的标志,那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徽,这个少年,自然是佐助了。
他手提着一盏油灯,站立在密室尽头的一块石碑前,明明没有敌人,却开启着两勾玉的写轮眼,紧盯着幽蓝石碑上镌刻的碑文。
“鼬……”忽然,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提灯的右手一紧,写轮眼中闪烁着似乎复杂似乎挣扎的光芒,喃喃道。
“用复仇的方式来了结仇恨没有什么错,不过你也要先认清事实的真相。毕竟复仇的目的,不是杀戮。”
“回去想想吧,想清楚,弄明白,再决定要怎么做。”
“当年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知道的那样,在你弄明白了一切之后,答案还是在你手上,到时候再做选择吧。”
……
老师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回响,让佐助的心绪一阵混乱。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苦修不辍,但没有一定的机遇,实力仍旧是进步缓慢。想到自己要杀的人,又想到老师跟自己说的那番话,他自那一晚以来确立的唯一活着的目的虽不说受到动摇,却是有些模糊,让他感到烦闷。
老师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一晚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家伙突然就……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不断涌现,在佐助的脑中盘旋。在修炼的时候,他还想到木叶受袭那场大战的最后,那家伙不敌逃走,连老师去追杀竟然都没能将他留下,每次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这个念头,他的心就沉重一分。
差距实在是太远了。即便他复仇的意志再坚定,心性也是远超常人,但也不敢肯定地说自己一定能具备和那个家伙对等的实力。那一战中,老师明显表现出了远超火影的那等实力,即便是三代雷影也在他手下走不了几招,但正是连他都无法杀掉那个人,推测来的话,岂不是说那家伙也是强的可怕?
在老师于那一战中展现实力之前,影级就是忍者的尽头,而便是对于这个目标,佐助都知晓自己必得历经千难万难方有可能达至,甚至没有必定成功的信心。如今却是那家伙早已高于这个层次,这让佐助如何不惊,又如何不起无力与烦躁之感?
心绪无比纠结之下,他也没有心思修行,干脆提了那盏油灯来到这里,再次探索这块石碑上的秘密。
这是那家伙最后告诉自己的东西,但即便如今他也不甚明晓这上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辛,只是直觉这块石碑很不简单。自那晚之后,他不定期会来到这里细看石碑,期间的变化也让他揣测到观看石碑的方法——这上面是需要瞳术才能解读的神秘文字,写轮眼越是进化,他能了解到的内容就越多。只是让他暗自心惊的是如今他已然开启二勾玉的写轮眼,能看懂的内容却绝不超过十成中的一成,这不得不让他讶异。
他知晓写轮眼还有一个进化层次便是万花筒写轮眼,这是父亲告诉自己的,也是那家伙已经达到的层次。但即使如此,那也是三勾玉后便能达到的层次了,他目前虽有不小差距,但也不该有只能读懂十分之一的情况,难道那个层次真有如此特殊和强大吗?
他却不知,在万花筒写轮眼之后还有两个更高的境界……
密室的微黄灯火明暗不定,让地面上佐助的影子也是时而清楚时而朦胧。在此静立了一刻钟之多,蓦然,佐助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那双有些走神的写轮眼坚定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灯,转身走出密室。
没有人知道木叶的这个宇智波遗孤在这里有了什么想法,只是大陆的天空如平日一般被黑色笼罩又褪去后,他的离去终于引起了村子的注意。
“佐助不见了?”火影办公室内,水门坐在那把不知多少岁数的木椅上,亮光透过他背后的窗户打进来。
“是的,老师。”在水门面前站着的是卡卡西,带来的还有第七班的两个小家伙“今天我们例行集合接取任务,佐助他没有出现。我们等了一个小时后,他还没来,只好先将任务完成。之后我带着鸣人和小樱去宇智波族那边找他没有找到,向周围的居民打听消息也没有收获。”
闻言,水门皱起了眉头。佐助受着名的教导,加上宇智波的身份,他和卡卡西对这个孩子的关注是比较多的,所以他们都知道佐助为了复仇对于增强实力是多么看重,正因如此,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佐助就从来不曾缺席乃至迟到过一次,更莫说成为正式忍者后执行任务了。这样的佐助,应该说是不可能缺席小组任务的,而如今却是连人影都找不着,这让他们感到奇怪的同时也生出一些担忧。
没有征兆,突然失踪,对自己要求无比严格的佐助应该不会是因为什么简单的理由而没有参加第七班的任务,既然如此,那会是什么呢?
是才经历大乱不久,村子秩序尚未恢复,什么人潜入进来把他给带走了吗?
种种猜想涌现出来,心中那些最坏的打算让水门有些头疼。一个忍者失踪这种事,说大不大,但因为佐助的特殊性,却也有些麻烦了。他思忖一下后,对卡卡西道:“你们的任务工作暂且搁置,卡卡西,你带着你们第七班尽快找到佐助。”
大蛇丸的木叶崩溃行动之后,木叶村元气大伤,死伤惨重,但恶劣的情况又需要村中的忍者执行更多的任务获取报酬以修复和重建木叶村,是以水门规定了不同级别的忍者每月应该完成的任务量,所说的木叶忍者们的例行任务、任务工作指的就是此事。而如今,他亲自下令允许卡卡西搁置任务而寻找佐助,可见他对此事确实颇为看重。
“是,老师(老爹,火影大人)!”三道不同的回应响亮无比,只是鸣人改不了的随意称呼还是遭到水门狠狠一瞪。
他是温和宽容不错,但不同场合该有的表现却还是要有的,他不想让鸣人享有这方面的特殊待遇。
而鸣人受到父亲无声的批评,脑袋一缩,表示认错,但这混小子这样也不知多少次了,真指望他能改怕是反倒不太现实。
或许也是知道这一点,水门没有多说,他嗯了一声后就摆手示意三人退下了,而他则再次埋头处理起桌上一叠叠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