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见谢文喆也跟了出来,这才收敛了些,将庄哥放下,行礼道:“相爷。”
谢文喆摸了摸庄哥儿的头,笑道:“这小家伙听说要回家倒是高兴的很,想来是很期待跟着张姐姐习武了。”
阿虎不知为何红了脸,小声道:“最近小姐身子受不得累,以后便是由我来教了。”
谢文喆一愣,手指在身侧轻敲几下,随即笑道:“既是如此,那以后可要你多费心了。”
阿虎红着脸点点头,又像控制不住一般憨憨地笑起来,却见谢文喆转身要走了,急忙喊了一声:“相爷!”
谢文喆回头,听得阿虎问道:“相爷没有书信要我带走么?”
谢文喆低头不语,良久才道:“下次吧。”说罢,不顾阿虎还要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
待到阿虎出了相府,谢文喆才拉开抽屉,自里面拿出一封封的书信。
算起来,自己已经月余没有给阿野去信了。
谢文喆轻抚着那一封封没有寄出的信件,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点燃了它们。
谢文喆知道,阿野太了解自己了。
所以总是能轻易的摘掉他的面具,从一点小细节里看透他的谎言。
于是当有些事情不能被阿野知道的时候,他只能忍痛暂时与阿野断了联系。
总有些情况事关重大,让谢文喆不敢冒险。
就比如,他之前让张野将前太子遗孤活捉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怕叛军绝望的反扑。
他要让张野将这位太子遗孤带回繁阳——然后拥立为王。
谢文喆想要达成这个目的,有两个困难。
一,邵家要全灭,
二,曲炳君要死。
第一条很简单,从张野传回的军报来看,挑着太子遗孤大旗造反的邵家已经穷途末路,没有几天能蹦哒了。
可是要曲炳君死就不那么容易了。
诚然,如今曲炳君的身子已经被请神香糟蹋的日渐虚弱,可是当陈遇遥逐渐获得权力后,只怕他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延长曲炳君的寿命——一个病歪歪吊着一口气的曲王,这简直是陈遇遥最好的靠山。
如果不用手段,曲炳君这口气至少也能吊个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