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不敢么?我那是不愿意!”
随安不敢再还嘴,但是看向自己少爷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谢文喆握拳掩住嘴,虚虚的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你家少爷去和丰楼是有正事的,理直气壮!”
“嗯嗯嗯,少爷我信了我信了,我肯定不会跟将军告状的!”
“我看你以后找他要月银去算了……”
二人一路斗嘴,直到车子停在和丰楼门口,这俩人才收敛了些,看着又像是主仆了。
鸨母见着谢文喆便笑成了一朵花,手中的手帕上下翻飞,挨个的给他介绍如今和丰楼上的姑娘。
“谢爷您这次大驾光临,我们整个和丰楼且都盼着呢!姑娘们听说您来了,个个争着要来伺候,都说谢爷您相中的姑娘都能有个好归宿的……”
随安听了这话不大乐意:“难不成你们这儿的姑娘都心大了不成?要卯着劲儿进我们相府的门槛了?”
“谢公子身份贵重,她们哪里敢动这种心思!”鸨母急忙解释:“不过就是看着丽娘和红樱都有好去处,心中羡慕罢了……”
听了这话,谢文喆抬眼看了看鸨母,面上似笑非笑:“红樱也就罢了,丽娘是个什么去处,你不清楚吗?”
鸨母有些尴尬,然而很快又在脸上堆满了媚笑,道:“看谢爷这话说的!便是丽娘重回了和丰楼,但有您的照拂,这日子过得也比那一般的姑娘强出百倍去!不是老婆子我自夸,只冲着您的面子,我只差要把丽娘当亲娘一样伺候呢!”
“哦?你这话是在跟我表功了?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把人照顾的如何了。叫丽娘来伺候吧!”
鸨母的笑僵在脸上,一向的灵牙利齿也迟滞了起来:“这……您也知道情况……丽娘如今实在是……”
谢文喆也不说话,面上似笑非笑,只轻轻吹一吹手中的茶盅,抬眸看了一眼鸨母,便叫鸨母未出口的话噎了回去。
她徒劳的挥一挥手帕,眼见着蒙混不过去,也只得退出去寻丽娘前来。
鸨母走了,方才板着脸站在谢文喆身后的随安才松了一口气,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少爷,要我说你就不该再找丽娘了,她现在心中肯定还念着郭四儿呢,见了你也不会给个好脸,何必呢!”
谢文喆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当初丽娘出事,是郭四来求我另寻地方安置的,重回和丰楼也是丽娘自己的选择,我还自掏腰包付了丽娘的包身银子,怎的如今倒要受埋怨了?”
随安瞟了一眼自家少爷:“您就拿我当个傻子,能让您掏银子,必是有好处的,要不然这银子早被你打包送去做军费了!”
“还说自己不是傻子,这种事也是可以随便出口的吗?”
“少爷也太谨慎了些,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怕什么的。”
谢文喆挑眉斜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这位贴身的小厮直冒傻气。
“你可知,《中庸》有云:君子慎独,意思是独处的时候也要谨慎,圣人的话,难道也有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