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随安的接触让巩夕知道,这是谢文喆的贴身随从,也是个贪财成性的,用些银子便可打动。
“尊管!尊管留步,您可还记得我?”宰相门前七品官,纵是个下人也轻慢不得,巩夕笑的谄媚:“前些时我经常来拜访谢相的。”
随安瞥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我记得呢,不过大人近来可不常来了。”
“近来公务繁忙,公务繁忙……”巩夕将随安拽到一旁,悄声问道:“谢相可是真的不见客吗?”边说着话,他边将一张银票塞进随安的手中,随安低头看看银票,面上方有了些笑模样,同样压低了声音道:“相爷日理万机的,哪有那精力挨个见来访的人,不得从中挑出一些个值得见的人吗?”
巩夕听着这话里有话,一张银票又塞了过去:“在下愚钝的很,还请尊管指点一下,怎么才当得这值得见的人呢?”
随安瞥他一眼,笑道:“其实多数还是要看身份,如果身份没问题,便要看看带了什么礼物来,像是有些人来拜访相爷,竟然只送了块破石头,你说叫人看着生不生气?就这还指望求见相爷,也是可笑。”
巩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是不好发作,勉强扯出个笑容来:“在下多谢尊管提点,这便回去再准备礼物。”
随安点头道:“这准备礼物说简单也不简单,但说难也不是那么难。咱家主子官宦世家出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把礼物送的让他爱不释手,想必是难了些,但这世上也不只有雅物才讨人喜欢,有时那黄白之物,倒是用场多些。”
巩夕听了此话,如奉纶音,刚才勉强的笑容里也添了些真诚,此时再往随安手里塞银票便不那么心疼了。
按照谢相贴身随从的建议,这回巩夕送给谢相一个素白梅瓶,看着顶多值个几百两,但在梅瓶里面居然还塞满了银票,竟足足有三万两之多。
果然,这份礼物一送上,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传,说叫他去厅堂候见。
巩夕焦急的等待了一会儿,方见谢文喆从屏风后出来,他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口中道:“下官行事鲁莽,使得相爷不快,特来请罪!”
谢文喆见他如此,疾步向前,亲手将他扶起,神情之和蔼,态度之温和,叫巩夕心中感叹这三万两果然花得值得。
“巩大人何至如此?前些时我是对你有所疏远,不过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本以为你与我也算交心,是该有此默契的,不成想竟叫你为难,是我想的不妥帖了。”
一席话说的巩夕喜出望外,他原以为自己抱的大腿一走了之了,谁知这大腿又自己走回来了?此时且要抱紧了才是,万万不能再被甩脱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