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肯德尔匆匆与他们告别后就开车走了。在驱车返回纽约的途中,她决定沿着一条蜿蜒的乡村小路去1684号公路回去。她在一个急转弯处拐弯时,车速几乎是每小时五十英里。一辆车子停在路的右边,肯德尔自然转向左边。可就在这当儿,一个女人手拿一把刚摘的鲜花突然横穿那条窄路。肯德尔拼命想避开她,但太晚了!此后的一切似乎都是模模糊糊地发生的,当她那辆车左前部的挡泥板撞倒那位女人时,她听到了一声令人作呕的碰击声。肯德尔戛然刹住车,她的整个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回头走到那个女人旁边,只见她躺在路上,满身是血。

肯德尔站在那里,吓呆了。最后她弯下身去将那个女子翻过身来,观察她那双无光的眼睛。“哦,我的天哪!”肯德尔轻声自语。她顿时觉得苦涩的胆汁直冲她的喉咙。她绝望地抬起头,不知所措。她惊恐地在周围乱转,看不到其他车辆。她已经死了,肯德尔想,我救不了她。这不是我的过失,但是他们会起诉我酒后鲁莽开车。我的血液里将会检验出酒精来,我会进监狱的!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尸体,便匆匆跑回车子。左前部的挡泥板上有凹痕,上面血迹斑斑。我得把这辆车藏在哪个车库里,肯德尔想。警察会查找的。她上了车,开车逃跑了。

在驶向纽约的途中,她不时地看车子的后视镜,生怕看到警车闪烁的红灯和听到警笛的鸣叫。她把车开到第九十六号大街的一家汽车修理行。她以前都是在这儿修车。该车行的老板萨姆正在跟他的修理工雷德谈话。肯德尔从车里走了出来。

“晚上好,勒诺夫人。”萨姆招呼道。

“晚晚上好。”她尽力不让牙齿打颤。“夜里把车在这儿存放一下好吗?”

“好好,请吧”

雷德看看挡泥板说:“勒诺夫人,这里凹下去一大块,看起来上面还有血迹。”

这两个人瞧着她。

肯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啊,我我在公路上撞倒了一头鹿。”

“你很幸运,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坏,”萨姆说。“我的朋友撞倒了一头鹿,结果车子毁掉了。”他咧着嘴笑了笑。“那头鹿也没有受到多大伤害。”

“请你把车子开到车库里。”肯德尔神情紧张地说。

“当然。”

肯德尔向车行大门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那块挡泥板。

肯德尔一回到家就把发生的那起可怕事故告诉了马克,马克将她搂在怀里说:“哦,我的天哪!亲爱的,你怎么会?”

肯德尔抽噎着说:“我我没办法。她横穿公路时,我来不及刹车。她她刚刚采花回去”

“嘘!我确信这不是你的过失。这是一起意外事故。我们得报警。”

“我知道。你说得对,我我应该呆在那儿,等他们去。只是我给吓搏了,马克,现在这是肇事逃跑。可是我对她也无能为力,她已经死了,你没看到她那张脸,可怕极了。”

他久久地搂着她,直到她平静下来。

肯德尔试探地说:“马克哦们非得报警吗?”

他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尽力抑制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我们无法让她起死回生。再让我受罚有什么好?我不想这样做。我们干吗不装着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肯德尔,假如他们查到你”“怎么会呢?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看见这件事情。你知道假如他们抓住我并把我送进监狱,我会怎么样?我会失去我的事业,失去我这些年来建立的一切家当,因为什么?就因为一件已经发生的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又开始抽噎起来。

他紧紧地搂住她。“嘘!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想想办法。”

各家晨报都将这件事大肆渲染了一番。死者当时是在去曼哈顿结婚的途中,这又给这起事故增添了戏剧色彩。纽约时报如实报道了这个新闻,但每日新闻和新闻日报都把它作为扣人心弦的戏剧来大加渲染。

肯德尔每种报纸都买了一份,对自己所做的事越来越感到恐惧。她的头脑里塞满了各种可怕的设想。

要是我没有去康涅狄格州参加我朋友的生日

要是那一天我呆在家里

要是我没有喝酒

要是这个女人早几秒钟或晚几秒钟采鲜花

我犯了杀人罪!

肯德尔想到她给那女人的家庭和她未婚夫的家庭造成多么可怕的痛苦,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

据报道,警方正在要求任何知道有关这起肇事逃跑案件线索的人检举告发。

他们无法找到我,肯德尔想。我只有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肯德尔去汽车修理行取车的时候,正好雷德也在那儿。

“我把车上的血迹擦掉了。”他说。“你要不要我把那凹陷部位修一下?”

当然!她早该想到这一点。

“好的,请吧。”

雷德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她。也许这只是她的想象?

“昨天晚上,萨姆和我谈论这件事情。”他说。“这事有点蹊跷,你知道,这不是鹿出没的季节。”

肯德尔开始一阵惊慌,突然间口干舌燥,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一只小鹿。”

雷德点了点头,搪塞了一句:“一定是只小鹿。”

肯德尔把车开出车行时,她能感到他的眼睛在盯着她看。

肯德尔走进办公室时,秘书纳丁看了她一眼说:“你出什么事啦?”

肯德尔愣住了。“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你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我给你拿些咖啡来。”

“谢谢。”

肯德尔走到镜子前面。她的脸显得苍白而憔悴。只要看看我这张脸,他们准会知道我出事了!

纳丁端了一杯热咖啡走了进来。“来啦,这会使你感觉好一些的。”她好奇地看了看肯德尔说:“一切都好吗?”

“我我昨天出了点小事故。”肯德尔说。

“哦,有人受伤吗?”

那位被撞死的女人的惨相仍然浮现在她脑海中。“没有。我我撞倒了一头鹿。”

“你的车子怎么样?”

“正在修理。”

“我打电话给你的保险公司。”

“唉,不用了,纳丁,别打。”

肯德尔察觉到了纳丁眼睛里的吃惊神色。

两天后,她收到了第一封信:

亲爱的勒诺夫人:

我是一个资金极其短缺的组织的主席。我确信你愿意帮助我们摆脱困境。这个组织需要资金来保护野生动物。我们对鹿尤感兴趣。你可以电汇五万美元至苏黎世瑞士信贷银行,户头帐号为804072-a。我郑重建议该款项必须在五日内汇到指定帐户。

这封信没有署名。信中所有的字母e都是破损的。信封里附了一份有关这起事故的剪报。

肯德尔把这封信读了两遍。显然这是一封恐吓信。她苦思冥想找不到对策。马克是对的,她想,我当时应该向警方投案。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更糟了,她成了逃犯。假如他们现在抓住了她,那就不仅意味着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而且还意味着坐牢和耻辱。

午饭时分她去了银行。“我想电汇五万美元去瑞士”

那天晚上她一回到家,就让马克看了这封信。

他惊呆了。“我的天哪!”他说。“会是谁寄这封信的呢?”

“没人没人知道。”她在颤抖。

“肯德尔,一定有人知道内幕。”

她浑身在抽搐。“当时四周没有人,马克!我”

“等等。我们来回忆一下。你回城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没有哇。我把车放在汽车修理行了,然后”她停住了。“这里凹下去一大块,勒诺夫人。看起来上面还有血迹。”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马克党察到了她脸上的表情。“说呀?”

她慢吞吞地说:“车行的主人和他的机修工在那里。他们看见了挡泥板上的血迹,我告诉他们我撞倒了一头鹿。他们说,撞上一头鹿,车子要损伤得更大一点才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马克”

“什么?”

“纳丁,我的秘书。我也把这事告诉了她。我能看得出她也不相信我的话。这么看来一定是这三个人中间的哪一个。”

“不!”马克慢条斯理地说。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坐下,肯德尔,听我说。如果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对你起了疑心,他们就可能把你的事情告诉许多人。有关这起事故各家报纸都报道了。有人已经根据现有的事实作了推断。我认为这封信只是无中生有,他们想试探你。把那笔钱电汇出去是个可怕的错误。”

“但为什么?”

“因为现在他们知道你是有罪的,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已经给他们提供了他们所需要的证据。”

“唉呀!天哪!我该怎么办?”肯德尔问道。

马克-勒诺沉思了片刻。“我有个主意能查出那些坏蛋到底是什么人。”

翌日上午十点,肯德尔和马克坐在了波士顿第一证券银行副总裁拉塞尔-吉本斯的办公室里。

“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吉本斯先生问道。

马克说:“我们想查对一个苏黎世的银行帐号。”

“什么?”

“我们想知道这是谁开的帐户。”

吉本斯摸了摸下巴:“牵连到犯罪活动吗?”

马克马上答道:“没有!你干吗要问这个?”

“嗯,除非有某种犯罪行为,诸如掩饰来路不正的非法款项或者违反瑞士或美国的法律,否则瑞士政府是不会让外人知道其银行帐号的秘密的。他们的信誉靠的就是为客户保密。”

“当真没有什么办法了?”

“抱歉,恐怕没有。”

肯德尔和马克两人面面相觑。肯德尔的神情中充满了绝望。马克站起身来:“谢谢你能为我们腾出时间。”

“抱歉,没能帮上忙。”他把他们送出了办公室。

那天晚上肯德尔驱车来到车行时,萨姆和雷德都不在。肯德尔停好了车。当她从那间小办公室走过时,她透过窗户发现台架上放着一台打字机。她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很想知道它是否有一个破损的字母“e”我得去看一下,她想。

她向那间办公室走去,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就在她走向那台打字机时,萨姆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

“晚上好,勒诺夫人。”他说。“有事吗?”

她吓了一跳,迅速转过身来。“没有,我我只是把车放在这里。晚安。”她匆匆向门口走去。

“晚安,勒诺夫人。”

第二天早晨,当她经过车行办公室时,那台打字机不见了。原来的那个地方却放了一台个人电脑。

萨姆见她死死地盯着电脑,便说:“很像样,是吧?我决定把这地方好好装备一下,让它跟上时代。”

他居然能买得起电脑?

那天晚上,肯德尔把这事儿告诉了马克。他若有所思地说:“有可能,但是我们需要证据。”

星期一早上肯德尔来到办公室时,纳丁正在等她。

“你感觉好些了吗,勒诺夫人?”

“好些了,谢谢!”

“昨天是我的生日。瞧,我丈夫给我买了什么!”她向壁橱走去,拿出了一件豪华的貂皮上衣。“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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