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赵筱楠不甘心,眼睛一下子红了,“阮梨,你说,你是不是想抢我男朋友?你自己找了个能当你爷爷的老男人,现在看到我男朋友好,就想勾到手,是不是!”
阮梨乌软的眸子冷下来,她是不爱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但并不代表她可以这样任由别人诋毁抹黑。
“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赵筱楠的声音拔高一度,“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装下去吗?霍家早就退婚了,你哪有什么老公?就算有,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光头!所以你才惦记上了我男朋友,是不是!”
阮梨被气笑了,她真想看看赵筱楠的脑子里装得是什么东西,好歹也是一个名校的大学生,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去解释去讲道理吗?
不,这种人油盐不进,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戳破她的臆想。
阮梨看向赵筱楠,唇角弯起笑,“我老公又帅又有钱,我需要惦记你男朋友?”
“你骗人!我那天明明看到你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车!”
围观的人眼中掠起八卦的兴味,就在赵筱楠预备说出更难听的话时,一道沉老的声音自人群边上响起。
“太太。”赵筱楠转头,见到来人,直接指着站在几步外的陈叔,“对,就是这个老男人!”
陈叔:“……”
小姑娘,可不敢这么红口白牙胡说八道啊。
陈叔到底还是老江湖,哪里会被这点小孩子把戏吓到,他淡定地穿过人群,走到阮梨面前,“太太,先生说预订了今晚君悦的星空餐厅,你下班了给我电话,我载您过去。”
毕恭毕敬,哪里像是金主,显然就是一位端肃严谨的老管家。
“为什么要去星空餐厅?”阮梨不乐意,她原本打算邀张子英一起去吃火锅。
“听说是君悦最近推出了几款小点心,先生猜太太应该会喜欢。”
“不要,不想去。”阮梨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星空餐厅吃饭,就莫名觉得惨兮兮的。
“他人在伦敦,还要安排我的晚餐,是不是管得也太宽了?”
陈叔:“……?”
见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八卦和耐人寻味,阮梨抿抿唇,“陈叔,我要工作了。霍……他要是问起,麻烦您转告他,我不想去君悦吃点心,最近也不打算回君庭住。”
阮梨想搬回自己的小公寓。
霍砚舟可以晾着她,但她不能主动给他机会晾她。
陈叔见阮梨态度坚决,又担心自己再说什么会打扰到她的工作,只得离开。
先生特别交代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打扰太太的工作。
回到车上,陈叔没打算直接转述阮梨的话,只如实向霍砚舟汇报。
【先生,太太拒绝了晚上的安排】
陈叔知道霍砚舟这一天都在处理欧洲公司的事,他来博物院的路上,霍砚舟还在开会。
先生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处理私事,陈叔觉得自己似乎逾矩了,正要将消息撤回——
霍砚舟:【原因】
陈叔诧异,又在心中思量:太太没说原因,只说让您管得不要太宽。
这话陈叔不敢回给霍砚舟,只委婉道:【太太似乎不太开心】
先生和太太显然是闹别扭了,他一个老人家夹在中间日子很不好过。
蓦地,手机响起,是霍砚舟的电话。陈叔接起,听筒里响起清沉的男声:“她说什么?”
“……”为难一瞬,陈叔只得一五一十转述阮梨的话:“太太说她不想去君悦吃点心,最近也不打算回君庭住。”
这就很为难人。
太太就差明说——我要和你分居。
霍砚舟不语,陈叔知道这是先生在等下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太太说,您人在伦敦,还要安排她的晚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听筒里陷入静默。
陈叔觉得这些年刀里来火里去都没这么难。“还有呢?”霍砚舟又问,声线沉凉。
陈叔直觉不能火上浇油,他和汤管家其实就如何做先生和太太之间合格的传话筒进行过探讨,汤管家说:有时候你不能太耿直,不能火上浇油,你得挑先生和太太爱听的。
陈叔简单回忆了一下,老脸一红,“太太说……”
“嗯?”
“我老公又帅又有钱。”
说完,陈叔木着一张老脸,他可真的太难了。
*
结束一整天的拍摄已经是晚上七点,张子英今晚要陪女儿去上英语课,阮梨没了饭搭子。
从博物院出来,阮梨刚刚走到马路对面,就被一辆明黄色的超跑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