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灰衣男人已经呆了,激动大赞道:“好俊的功夫!”
洛谦这才转身,只见那三人中唯一功夫略高的面露惧色,站在离他十几步开外的地方不敢近身,一身衣衫倒不像出自普通人家。洛谦知道一定要留下此人的活口,不动声色地说:“你在蒲津关意图杀人,就算要逃也逃不出去。”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要下山,不想背后突然有细碎脚步声传来,还不曾弄清楚怎么回事,顿时脖子剧痛,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把那人打晕的,自然就是闻声而来的贺衍。贺衍低头看着灰衣男人:“什么人?”
灰衣男人望向贺衍的衣着气度,又转头看看恭敬不语的洛谦,忽然眼睛一亮,问道:“这位可是贺章将军之子,不到十八岁便封侯点将的轩北侯?”说着脸色微红,露出些许激动之色:“在下刘玄,来蒲津关正是为了见贺章将军,还请将军引荐!”
贺衍听到刘玄这个名字,不禁心中微动,沉吟片刻说道:“带这两人回军中再作处置。”
两人出来打猎,自然有兵士在山下留守,洛谦把人叫上来,将此地整理一番,连人带尸体的都扛了回去。
刘玄似乎对洛谦极有好感,一路上都在跟他说笑,说道:“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死了,灵魂出窍了。想不到这世上真有跟我一样好看的人,你说咱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想了想又自言自语:“不对,我娘说我这样的世间少见,再生个出来一定要掐死的,应该不是。”
洛谦从小被贺衍管着,从来不轻易乱说话,但这刘玄却不怎么让他反感,听着他一路上插科打诨,反倒不觉得枯燥。贺衍心中自然有疑虑,表面对这刘玄的态度却和缓了些,吩咐兵士道:“不用绑着他了,让他骑马。”
刘玄又笑着道:“多谢将军!刚才疼得要命,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呢。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果然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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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来到军营见过贺章之后,洛谦便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了,只晓得贺章经常与他在帐中见面,极其私密,不清楚商议些什么。洛谦就算心眼再粗,也多少看出点端倪,贺章有些不对劲,只怕在酝酿什么大事。
因为不想引起太多注意,贺章没让他住军营,在院落里留了一间客房,刘玄便暂时住在那里。这院子左右十几间房,说大不大,贺衍洛谦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少不得要打声招呼。
刘玄的性格豪爽,说话逗人,古灵精怪的,倒也实在不讨人厌。贺衍平时公务繁忙,经常与贺章和将军们议事,倒是洛谦事情少些,逐渐与他熟络起来。
刘玄偏也爱跟洛谦说话,时常拉着他天南地北地胡扯,两人意气相投,性格也合得来,一来二往,不禁有了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洛谦逐渐从字里行间知道了他是汉朝皇族后代,且似乎与一股声势壮大的流寇有联系,心里也大概有了谱。
贺章,只怕是有了臣子不该有的心思。
这天月明星稀,贺衍在书房里读了半天书,忽然间起了兴致,想与洛谦月下练剑。洛谦自然不推辞,两人来到院子里,刀光剑影地对练了几百招,胜负难分,贺衍终于把剑一收:“三百招已满,不打了。”
洛谦心中自是高兴,挤在贺衍身边说:“我能跟将军对练三百招了,说明我跟将军的剑术差不多了呢。将军怎么奖赏我?”
贺衍擦着额头的细汗,向着书房走:“你想要什么?”
洛谦道:“将军的书法有名,不如给我提个字吧,将来我穷困潦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