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妙林疑惑道:“什么怎么办?”
是啊,什么怎么办?那是戚怀风自己的事,自己又跟着白操心什么,再说,这些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可谢雨浓又忍不住想,未来呢?未来他再犯呢,如果真的像闫立章说的那样,他做了更大的错事,到时候该怎么办?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沉默地低着头,抿紧了嘴唇。
吕妙林缓缓把手覆了上来,谢雨浓下意识抬头看向她,看见她疲惫的双眼微微发红:“小雨,你和小怀风,还有阿大,都是我看着一起长大的,你们从小就要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要相互理解,要帮忙,知道吗?这样的感情,以后去哪里找呢?”
谢雨浓读懂她眼里的那片哀色是什么,或许她也想起年少的朋友,年少的时光,明白那些他们以为天长地久的时光,不过匆匆一瞥,就已两鬓霜白。曾经的人,不知如何就此失散,再想寻回,连寻回的路也找不见了。
到头来,只能长叹一息——这一生,太快了。
谢雨浓低垂眼眸,深深松了一口气。
“奶奶,我知道的。”
戚怀风接到谢雨浓的电话时刚刚下班没多久,他累得坐在电瓶车上靠着车把手就睡着了,一个人还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接起来下意识就是一句“您好,我马上到”。意识到对方不说话,他才恍惚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谢雨浓。
“我……”
谢雨浓切断他的话,问他:“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工作?”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仍然被戚怀风捕捉到他的担心,戚怀风咬住了下嘴唇,把自己将将要暴露出来的脆弱又逼了回去,告诉他做什么,也只是害他白担心。
“没有,就今天加了一下班。”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送外卖,来钱快。”
谢雨浓听说过,外卖行业这几年崛起,大城市一个外卖员一个月最高可以赚到一万两万,不过讲起来都是辛苦钱,是以剧烈消耗身体健康为代价换来的钱。谢雨浓担心他,但实在不愿意表露出任何一点可怜的情绪给戚怀风,而戚怀风一定不想自己可怜他。
“……要记得吃饭,当心身体。”
戚怀风听见他轻轻的无奈的叹息,倏地出现一瞬又立即消失,只是这匆匆一声如同幻觉的叹息却让他一下酸了鼻子,心里软软的:“我……我没事,我上次……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我也不该……我……”谢雨浓停顿了很久,似乎很难开口,又停顿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你在安徽出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