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磨蹭到大中午,福尔泰才带着一大帮的纨绔们做好了准备,大家伙都有交情,福尔泰充当着大将军,把这些纨绔都派下去领兵,家奴士兵,每人都领着数百兵丁,一个个嗷嗷的叫着,骑着华而不实的高头大马。
身上披着轻巧上了漆,看起来威武不凡的棉甲,甚至有几位爷手上还拎着八棱大锤,还有那种关二爷用的级大的青龙偃月刀,还有用丈八长柔的,庞大的方天画戟,满人崇三国,特别崇拜关二爷,尊称关帝,后世很多的关帝庙就是在清朝的时候建起来的,在清之前,其实关二爷并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这些纨绔们手上拿的,都是《三国演义》这本演义书中所提到的三国类的武器,满清本身就是靠着一本《三国演义》打天下的,也不知道罗贯忠若是还活着,会不会一头撞死。
纨绔终究是纨绔,早不如父辈那般勇武,就算是有几个勇武的,你看,别人都拿着传百八十斤的关刀、八棱锤、方天画戟,最不济的也是据九十多斤的丈八蛇矛,你拿个四十斤的重剑,一身满人那种画不溜丢的铁甲,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哪如那些精心制做,上漆棉甲那般威武。
只是那些传中的武器,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骗骗无知老百姓还行,真正到了战场上,可就不管用了,因为除了刀刃是实打实的薄钢之外,其它的部件,全他娘的是木头的,劈到人头上倒是能劈死人,只是这玩意最多不过十斤重,用来冲锋陷阵,只能是笑话中的笑话了。
但是这些纨绔可不这么想,一个个纵马扬威,自打下的那种底子倒也能把这些武器舞得漂亮,口中呼喝着,只等他们的老大一声令下就开始冲锋,让这些南蛮屁民见识一下咱满清大将的风采。
“大阿哥,大阿哥!”耿精忠一看这架式,这些主子们是要亲自上战场呐,当下吓得屁滚尿流,向福尔泰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
“狗奴才,叫我将军!”福尔泰怒喝道,手上的马鞭一扬,一鞭子就抽在了耿精忠的脸上,登时一道血水带着鞭子飞舞飙射了出去,可是耿精忠却死死的抓住了马僵,跪到了马前,不停的磕着头。
“将军,将军,您是将军,主子们身份高贵,怎可亲上战场,这些事,自有奴才来做,请主子们留在原处,饮酒也好,玩女人也罢,且看奴才将敌将擒来!”耿精忠的脑门都磕出了血水,他宁可磕死在这,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主子拎着那些华而不实的武器往前冲,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耿家一族都要完了,灭九族都不足以让上头泄愤,非灭他十族不可。
“好个狗奴才,竟敢阻拦本将军的路,你这奴才,不要也罢,来啊,拖下去,重打五百军棍!”福尔泰肥胖的脸上闪过怒色,马鞭一扬喝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躲在后头,可是瞧不起我们满人?这脑子里想的事情自然愈夸张。
族入主中原,面对繁华的中土,自然更多的是一种自卑的心理,若非这种心理,后世的满清也不会将中华大地弄得一团糟,杀人无数了。
福尔泰的脸上闪过几丝狠色,“给我重打一千军棍!”他这脑子里一转,军棍数又番上去一倍。
“主子,不能啊,上阵打仗,是奴才的本份,不能劳动主子啊!”耿精忠被几个壮奴拖着,却仍然挣扎着哭叫着,几个包衣家奴却不管那些,将人拖到后头,往地上一按,取过两支长枪当军棍,两人死死的按住,另两人调转长枪,啪啪就打了下去,耿精忠更是惨叫个不停。
福尔泰肥脸上的狠色更浓,在军棍着肉声,还有耿精忠的惨叫声中,纵马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都要奋勇上阵杀敌,若敢懈怠,这奴才就是你们的榜样,若是打得勇猛,咱做主子的自然有赏,一颗人头,十两银子!”
随着福尔泰的吼声,不管是敷衍也好,还是真为了银子也罢,下面的士兵还有那些家奴们都跟着扬着手上的武器吼叫了起来,士气登时大震。
至于那个耿精忠,别是一千军棍了,二百军棍打下来,就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再几十棍子下来,白眼一翻,没了气息,就这么窝囊的成为了那只吓猴子的鸡被硬生生的打死了。
“杀……”福尔泰将手上那柄长长的岳王枪一挥,率先纵马狂奔了出去。
这个大boss一动,登时后头的部队也都跟着动了起来,呼喊着向前冲去,数千人一起冲锋起来,倒也是震天憾地,气势十足。
本身绿营并没有骑兵,骑兵,都是那些贝子阿哥们带来的家奴,一个个身手倒也不错,紧紧的护在主子身边,一窝蜂似的往前冲。
几十个纨绔带出来足足千多名家奴,而且个个都是骑马披甲的那种家奴,虽然半数是汉人,还有半数是满人,却已经属于精锐了。
千余骑兵冲了上来,马蹄踏地,轰轰做响,对于步兵来,仅仅是这种雷鸣般的轰响声就足以让人心惊胆颤了,新村落的正规军已经算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了,跟满人打过,跟流民打过,甚至还绿营打过,千把号骑兵的冲锋已经不看在眼中了,可是现在在前头的却是后备的民兵部队,他们虽然曾经也是流民,难民,或许还打过仗,但是心理素质就差远了。
端着步枪列队于前,静等着射击的口令,可是两股颤颤,手上的长枪口径步枪更是抖个不停,随时都可能扔了枪逃命。
“稳住,不许后退,有扔枪后退者,杀!”楚雄举着一个喇叭在后头杀气腾腾的吼道,这种坏人,只能由他来做,萧远一向是以好人的面目出现的。
“督战队,准备,有后退者,乱枪打死!”楚雄再一次吼道,哗拉,齐刷刷的推弹上膛,冰冷的枪口也对准了前头的那些民兵。
现在新村落建成的时间还短,还不具有自己的文化底蕴,这些流民有一大半才刚刚在这里站住家,也无法用保卫家乡来约束他们,剩下的,只有武力约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