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越继续嘴硬:“我不冷,要戴你戴!”
俩人撕吧半天,最后陈露阳实在撕吧不过陈今越。
“行!不想带那咱不带!”
陈露阳一条大长腿从自行车上放下来,推着车走进车棚,弯腰上了锁。
这是啥意思?
陈今越的心揪了一下。
说好了看话剧,咋还把车给停饭店门口了?
难道我不带帽子,他生气了?
话剧院不去了?
陈露阳不知道陈今越的小心思,他走出车棚,潇洒道:
“走,咱俩坐摩电去。”
不想戴帽子就不戴吧!
点钱坐车呗!
陈今越诧异:“那你车咋办?”
原本两个人的安排,是陈露阳骑着车带她看话剧,然后吃个饭饭,晚上送她回家,陈露阳再自己骑车回机械厂。
这要是俩人坐摩电走了,陈露阳还在这,那他咋回家?
“我车放这呗,明天我来取,正好还能多看看你~”
陈露阳安排的明明白白。
机械厂到东方大街又不是没有摩电,自己坐个车就来了!
陈今越听的心里欢喜,可是又替陈露阳心疼钱。
“这是不是太浪费了?”
陈露阳轻描淡写道:“坐摩电才几个钱!没啥浪费的。”
“等以后条件好了,我买个车,你想去哪我开车送你。”
“说大话……”陈今越含羞的瞪他一眼。
摩电车站距离松亭饭店很近。
上了车,陈露阳跟售票员买了两张车票,领着陈今越上了车。
今天是周末,车上的人很多,还有点挤。
“大家往后边走走!后面有地方!”
售货员站起身,扯着嗓门再车厢里喊。
但喊是喊了,走的却是没几个。
眼见摩电的前车厢挤的快把屎给挤出来了,
干脆,陈露阳拉过陈今越的手,像一个菜田里拱地的猹,领着陈今越往后面拱。
拱了大半天,总算挤到了一处微微松快的地方。
虽然没有座位,但好歹车座的靠背可以扶着保持平衡,
两个人一起扶着一个座位,总算平平安安的可以跟着摩电车走了。
人挤人的车厢里,
陈露阳在下面美滋滋的握着小手。
滑滑的,嫩嫩的,冰凉凉的~
不过可以理解!
女孩子嘛~小手冰凉就要给她捂热乎喽!
于是,陈露阳的手指开始不安分的在冰凉小手手上不断摸摸捏捏、揉揉搓搓起来。
“你干嘛!”
陈今越察觉到这只大毛手的不安分,含羞带臊的瞪他一眼。
陈露阳一本正经的解释:“摩擦生热。”
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大爷。
听见了两个小青年的对话,老大爷下意识抬起头,严肃地看了陈露阳一眼。
瞬间,陈露阳老实了。
看来摩电车虽然拥挤,却也不是法外之地。
无聊中,陈露阳伸出手,在冻上霜的车玻璃上擦了擦,擦出了一小片干净,可以透出去看外面的景色。
临近过年了。
大道的街边摆了不少春联,省城很多老人小时候都是书香门第,写了一手好字。
过年的时候都是自己提笔在红纸上写春联的。
只不过陈大志只擅长摆弄机器,不擅长书法写字。
陈家往年的春联都是找机械厂的老人。
“你家过年的春联是你爸写吗?”陈露阳好奇的问。
“不是,我妈写。”陈今越摇头。
“你妈妈?”陈露阳好奇:“你妈妈不是省医院大夫吗?”
按理说,陈今越他爸爸之前是文化局长,现在又是省宣传部长,写字应该不错啊!
“我姥爷写字好,手把手教我妈练的字。”陈今越解释。
陈露阳点头,随即心思一动,腆脸道:
“那你家里今年过年的时候,也让你妈妈给我家写一副春联呗~我学习学习。”
陈今越微微皱眉。
她妈妈虽然过年的时候,也经常给街坊邻居写春联,但是给陈露阳写……
这咋开口?
说是给朋友写的?
可是哪有朋友之间是手拉手的……
陈今越越想脸越红,越想脸越红。
正想着,
忽然摩电一个急刹车。
陈今越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向着前面就跌倒过去。
下一刻,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死死护在怀里。
陈今越的脸撞进陈露阳的胸膛,
想抬头,
但是人挤人的狭小空间里,她紧紧贴在陈露阳的胸膛里,抬头只能看到陈露阳的脖子和下巴。
她整个人仿佛被包起来一样,被陈露阳牢牢的护在怀中。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底爆炸般的涌出,剧烈的蔓延开来。
明明她才是姐姐……
明明她才是应该照顾陈露阳的那个人。
可是每次的每次,都是陈露阳在她的身前挡着。
“别怕站不稳,你靠着我。”
沉沉的吐气声从头顶传来。
陈今越贴着陈露阳的胸膛,几乎能从自己的耳朵里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没等她点头,又是一句深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我靠得住!”
刹那!
无数温暖亮晶晶又轻飘飘的仿佛雪一样的光点,像是霓虹又像是烟,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在陈今越的心里“boom”的绚烂弥漫开来。
拥挤的车厢,下着雪的冬天。
陈今越贴着陈露阳的胸膛,透过车玻璃那处小小的透光往外看,嘴角笑的甜甜,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是她的动作太羞涩了,
与其说是点头,
倒不如说像小猫般轻轻的蹭了蹭陈露阳的袄。
如果此时车厢不那么拥挤,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身高差太大。
但凡陈今越能抬头,她就会发现,
陈露阳脸上的笑容都快乐飞飞了,仿佛英雄一样的挺直了后背,美个滋儿的搂着陈今越的小腰。
不仅如此,
趁着新一波的小刹车,陈露阳还诡计多端的把搂在腰间的胳膊紧了紧,把人又往怀里贴了贴贴~
座位上的老大爷无语的侧过头。
真他娘没眼看!
呜呜呜小猫咪太可爱了呜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