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心理素质还算过硬,单是光膀子跑的这段路,就足够伍北当场吐血,此时此刻他是又窘又气,关键还没地方撒火,总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罪到任叔的脑袋上。
“那啥孩子,温度虽然挺高的,但老光着也不是个事儿,不行你先把我背心套上避避风吧。”
眼见伍北坐在后排,浑身直打摆子,任叔讪笑着解开扣子。
老头穿件卡其色西式马甲,里头衬件雪白衬衫,瞅着跟个老派绅士差不多,越发显得伍北格外滑稽。
“叔,你要是真爱我,咱就多踩两脚油门,马上带我回威市,算我求求你了好使不?”
伍北现在都已经无力吐槽了,只剩双手合十的不停作揖。
“我也没想到那狗犊子油盐不进、生冷不忌,我都把黄老四提出来了,黄老四可是我们那个时期江湖上最猛的刀手,当年一把片砍从市南砍到市北..”
任叔颇为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
“别提这茬了中不?阿嚏..阿嚏...”
不等老头说完,伍北连打几个喷嚏,无奈的拿手背来回抹擦呼之欲出的鼻涕。
“好好好,我啥也不说了,今天这事儿全赖我,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待会找个没人地方我给你就地磕两个..”
任叔明显也有点起火,鼓起腮帮子念叨。
“我没赖你,是我自己本事不济,叔您好好开车吧,让我先冷静几分钟。”
伍北都快郁闷哭了,再次抱拳鞠躬。
另外一边,“段记”粮油门市。
眼瞅伍北和任叔狼狈逃离,大获全胜的段龙却没有表现出丁点兴奋,他低头拨弄两下手机,盯着刚刚打开他的那串号码怔怔出神。
“龙哥,咱这附近我都查过了,绝对没有任何可疑人和车。”
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风风火火的跑进屋里汇报。
“伍北那边有人在盯着吗?”
段龙点点脑袋询问。
“有,这会儿他们的车已经快要开到高速收费口了,只等车子一离开,兄弟马上会跟我汇报。”
手下利索的点点脑袋。
“走了好,他走了,我才能全心全意的琢磨怎么叛出汉奴集团。”
段龙长舒一口气微笑。
“大哥,我特别不明白的是那个伍北看起来就一般般,咱明明有实力把他留下,为啥屡次给他机会呢?他可把智哥的腿都给搞断了,咱找他报仇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
手下迟疑片刻发问。
“伍北不足为据,难缠的是他身后那几头亡命徒和他老婆赵念夏,别看赵念夏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可她背景海了去,汉奴集团在中东地区为什么屡屡折翼,还不是因为王者商会没点头,赵念夏虽然代表不了王者商会,可她说两句话指定要好使的多。”
段龙抿嘴解释:“再说伍北跟前那几头亡命徒,我最熟悉的莫过于郭大炮,当年他还在服役时候,曾四次带队以零损伤的战绩剿灭汉奴集团旗下的几个中型窝点,你懂什么叫零损伤吗?再说那个君九,老二跟他打过照面,用老二的话说,两人对上,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样的家伙如果不管不顾的报复,你觉得以咱们现有的实力能扛得住不?再加上什么梅南南、孙泽、裴海军、徐文昊以及生死不明的金万腾,这帮混蛋如果大举入侵青市,你感觉咱还能藏得住吗?”
“可我咋没感觉出来虎啸公司有多狠呢。”
手下有些不服气的嘟囔。
“兄弟啊,如果不是伍北心高气傲憋着一口想跟我一较高下的劲儿,就今晚上咱这点人马,都不够他们一个回合冲散的,我数次小挫伍北的锐气,目的就是让他感觉跟我有差距,越是有能耐的人,自尊心就越强烈,只要给他点时间冷静下来,稍微一思量,马上能识破我的心机。”
段龙伸了个懒腰道:“这家粮油门市明天找人低价接盘吧,最近一段时间告诉所有兄弟全部给我低调、再低调,保持隐身状态,伍北那头已经有人调查出咱的底细了,眼下我正跟汉奴高层分庭抗礼,绝对不允许再走进国内那些所谓大佬们的视线当中,只希望今天戳穿我身份的那位牛人真不会把咱的老底儿透漏给伍北吧。”
“那牛人到底谁呀?”
手下好奇的发问。
“我上哪知道去,青市这地方卧虎藏龙,早些年有漕运商会,后来又蹿起个王者商会,紧跟着什么黄老四、大磊、三狗粉墨登场,那群老灯儿,不说百分之百吃死咱,但让咱难受还是很容易得,当然,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伍北的老丈人赵成虎,那特么是个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