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楼道里才总算恢复安宁。
客厅里,邵江涛表情严肃的凝视邵坤、排骨和安仔仨人。
这一出表面瞅着啼笑皆非,实则暗潮汹涌的乌龙剧直接导致在场所有当事人都动了真火。
首先是老邵,形象肯定在左邻右舍面前受损,他一个穿了大半辈子制服的资深老同志竟然跟群盲流子混迹在一起,这事儿传出去的风言风语可想而知。
固然他本也算不上啥好玩意儿,可有些事必须得遮遮掩掩。
其次就是邵坤,从入狱到出来,他心里就憋着一团火,总是想证明自己也是人中龙凤,可总是事与愿违,不光没什么闪光表现,反倒愈发让老子看到不成器的那一幕。
最后就是平白无故挨了一烟灰缸子的排骨,他生怕邵坤摊上事,结果自己反而变成了事儿,那股子憋屈和愤怒可想而知。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觉得威海这片天地实在容不下你了吗?”
当得知邵坤带人将裴海军干成重伤后,老邵也瞬间明白过来文昊为什么会像精神病似得疯狂作案。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明明是姓裴的先找我麻烦,难不成我就该被他欺负?”
邵坤红着脸高声辩解:“你给伍北面子,可他当你是回事了么?不光三番五次的挑我刺,还让底下人跟我对着干,难道全是我的原因,你就没有半点责任?”
“你给我闭嘴!”
邵江涛愤怒的一脚踹翻茶几,鼓着眼珠子咆哮:“我养你这么大养出错了吗?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顶..”
“我从来没求着你把我生下,更没希望你养我长大,如果你不乐意,现在也可以当做没我这个儿子。”
邵坤不服气的冷笑:“别把你自己那点私欲搞得有多崇高伟大似得!但凡你年轻时候能控制住自己,也至于多出我这么个累赘!”
“你他妈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可能是觉得排骨和安仔在旁边,邵江涛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气冲冲的抡起胳膊要动手。
“想打直接打,少找那些有的没的破理由,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我警告你,只要你今天碰我一指头,往后我就算死在外头,也绝对不会再登你家的门!”
邵坤全然不惧的昂起脑袋,压抑多年的他可谓是开启了人生当中正儿八经的叛逆。
“啪!”
尽管心里诸多不忍,但老邵已经被架到不得不动手的地步,直接一嘴巴子扇在败子脸上,同时怒目圆瞪的喝骂:“你给我滚,明天咱们就上公证处断绝父子关系!”
“呵呵,行!这是你说得!”
脸上多出个五指印迹的邵坤咬着腮肉冷笑:“老东西等到死的那天,别说我不给你披麻戴孝,你特么不配!”
说罢,他摔门离去,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及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