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顷刻间陷入沉寂。
何彪在挖空心思的琢磨伍北话语的真伪,伍北则不慌不忙的坐到对面的床边笑盈盈的等待答复。
单从外表看来,似乎何彪占据上风,但身为当事人的他们心里更明镜似的清楚此刻就是谁是主、谁是客。
“这个世界想成事儿很简单,首先你得行!然后有人说你行!其次说你行的人也得行!”
伍北揉搓着手机屏幕,慢悠悠的开口:“这话是郭鹏程跟我说的,起初我以为就是句绕口令,直到见到您,我才意识到,这话完全就是为您量身打造。”
“你的意思是,你能说我行咯?”
何彪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姐夫啊,您这是折煞小弟了,我算哪个粪堆里的屎壳郎,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资历,但我觉得吧,朋友这玩意儿都是互相介绍出来的,我不一定能保证郭鹏程接纳您,起码可以让他不反感,处哥们嘛,跟搞对象一个吊样,只要不反感,就意味着有机会,您见得多、识的光,道理肯定比我更通透。”
伍北揉搓两下脖后颈,舔舐嘴角道:“能唠的,不能唠的,我今儿全都给您托底了,您要是觉得弟弟这个人还能交,或者还有那么三分利用价值,往后咱就实打实的互相搂着过河,直到哪天彼此都看腻歪对方,咱随时分道扬镳,如果到现在您还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也非常乐意接受您的检阅。”
何彪没有接茬,眼神忽明忽暗,似乎特别难以抉择。
“言尽于此,姐夫你慢慢养伤,随时需要小弟随时吩咐,我电话号码没换,二十四小时等您热线。”
伍北也知道眼下不适合立即逼迫对方给出答复,恭敬的弯腰深鞠一躬,告辞道:“至于我那个不懂事的兄弟,姐夫您千万别惯着,该怎么追究就怎么追究,必须得好好杀一下他们几个的锐气。”
“都特么提你名字了,我如果还死咬着不放,不是让人看笑话么,但是我提前声明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天让他亲自过来给我赔不是,另外这次的医药费和雇佣护工的费用..”
何彪挑眉笑骂。
“姐夫我懂,您就安心养伤吧。”
伍北立马心领神会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再次寒暄几句后,才哈腰躬身的退出病房。
刚一走出屋子,他立马拨通黄卓的号码:“我记得金牛区那边有个私人理疗中心是吧?待会安排几个精明的兄弟把咱姐夫何彪送过去,另外让蚊子联系几个岁数小的、长的漂亮的小护士专门伺候姐夫的生活起居,听清楚我的话,必须是漂亮、干净的..”
病床上,何彪微微荡起嘴角,伍北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就算再瞎再傻他也看得出来狗日的是故意将房门留了一条缝,目的就是试探他的态度。
“这小子有点意思,看起来鲁莽粗俗,实际上心细如尘,做事更是滴水不漏,说不准真能靠着他搭上郭鹏程的家族,算了算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研究,当务之急是我得赶紧复位,他刚才出的招倒是很对路。”
直到走廊里没了声响,何彪才自言自语的呢喃...
另外一头,伍北走进电梯,径直又来到另外一间病房的门口。
“草特码的,伍北这伙王八蛋,言而无信,在上京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老子,往后各走各的道,今天居然又让人找我麻烦,这个仇必须报,哎唷你轻点,要疼死老子是咋地?”
还没进屋,马寒夸张的哀嚎声就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这事儿整的,怪特么尴尬的,早知道在上京时候就不把话说的那么满了。”
伍北也想起之前上京时候打过的包票,讪笑着揉搓两下脑门,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正如任忠平说的那般,当大哥的,很多时候的主要作用就是给人道歉,有些错不得不认,而有些错巴不得想认,马寒就属于第二种,虎啸公司想要稳坐锦城,威慑力必不可少,可增加威慑的主要方式自然是碾压那些外界认为能跟他们并驾齐驱的势力。
尽管马寒已经认怂,但外面人并不知道他哆嗦了,所以必须得通过这种方式,让那帮总想揣摩虎啸公司究竟啥实力的篮子们明白,伍北不光敢揍马寒,揍完还屁事没有,下次谁再想楞膀子,绝逼得掂量清楚。
所谓的江湖地位,靠的就是拳头和刀枪,拼的是血和兄弟,而论资排辈那都是江山固若金汤以后扯的闲事儿。
“哎呀马哥诶,咋整的啊?刚一回来就听说你被人欺负了,谁干的,我特么第一个跟他翻脸!你别拦着我,今天就算把锦城翻个底朝天,我都必须替哥哥你出了这口恶气!”
简单酝酿一下情绪后,伍北苦大仇深的推门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