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雪道:“王女与先生、周顾兄、张运兄你们都去休息,我带着人守着。”
“那怎么行?”苏容没忘记夜归雪也是一直以来边打仗边赶路边养伤,如今伤势虽然瞧着好了,但也难免劳累过度落下病根,她反对道:“你们都去,我不累,我在师姐的车上睡了一觉,我来守着。”
“咳咳,王女,那个,你们都别争了,我与张茂兄和江逐兄三人一起守着,我们这一路,只走路了,没仗可打,我们三人才是真不累。”宁泽凑过来,“你们都去休息,您放心,我们三人一定将城守好了,一旦元照发起进攻,我们立刻派人喊你们。”
苏容觉得也对,争什么,她点头,痛快道:“那行,就交给你们三人了。”
宁泽顿时又觉得受到了王女的器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城门守好。
张茂与江逐也齐齐点头。
众人都没意见,不再争执,将城门交给三人,纷纷入了内城。
众人离开后,宁泽拉着张茂和江逐往城墙的城门楼上走,“走,咱们站上去,瞧瞧那大魏太子元照,长什么样儿?听说他容貌昳丽,雌雄莫辨,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
“上去城门楼,也不见得能看得清。”张茂道。
“若是不攻城,大魏太子元照怕是连面都不会露。”江逐又道。
“那也看看。”宁泽秉持着站得高望得远,“让我看看八十万兵马的阵势。”
三人一起上了城楼,果然见远方烟尘滚滚,黑鸦鸦的大军,铁骑兵器铠甲,加在一起的重量,将大地都震的不停震颤。
宁泽吸了一口气,“大魏的兵马,瞧着就膘肥体壮。”
“大魏多年来,野心不死,大魏历代君主,都主张富国强兵,扩土封疆,想要一统天下。”张茂道:“大魏的兵力,比大梁的兵力强,无可厚非。”
“是啊,大梁当今陛下,自以为签订三十年不犯境条约,便可安枕无忧了。容不下自己的太子有能力有大才,容不下护国公府手中有兵权,一味地巩固皇权,多疑猜忌,于政事上虽然不怠,但也只是勉强安稳国土,平衡朝局。”江逐道:“也多亏太子能忍能让立得住,从没让大梁陛下寻出理由废太子,也多亏护国公府低调行事,能屈能伸,保住手中的兵权,没有旁落他人,才使得如今,等到陛下对太子放权,太子坐稳位置,大梁没有成为一盘散沙,否则绝不是大魏对手。”
“我父亲养的这些兵马,倒不比大魏的兵马次,若非我与三弟投靠王女,父亲这些兵马,便是插入大梁心脏的利剑,让大魏得逞了。”张茂提起张平,语气平平,“王女找大梁借的这些兵都是昔日冀北将军府的兵,放心吧,算是能打的。除了兵力悬殊,盔甲铁骑兵器无一残次。”
宁泽闻言重重地拍了拍张茂肩膀,“张茂兄,你这话我爱听,没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便兵力悬殊,我们也一定能守住黑崖关的。”
张茂点头。
江逐道:“是必须要守住黑崖关,南楚属国,本就是小国,关卡要塞不多,唯有两道天险,一道是七环山,一道便是这黑崖关了。七环山被大魏八十万兵马势如破竹冲破,王女兵力少,没法与之硬抗,只能撤退,如今这黑崖关,已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破了,那么,大魏兵马便能长驱直入王都,王都失守,再想夺回来,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