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崔公却说,他要派崔行之去南楚投靠周顾,而崔行之也同意这个决定。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一位族中元老都结巴了,“这可不是开玩笑之事,南楚如今形势暂且不说,但到底是小小属国即便王女能斗得过南宫家,击退大魏阴谋,但到底也是小国……”
崔公叹气“晟叔,眼界不能太狭隘如今的南楚,是小小属国没错,但谁又知将来?”,他顿了顿,“当然,我也是在赌,如今南楚形势,确实不容乐观,我给周顾的两百暗卫,在厮杀中,也只剩下十多人,这样的境况,将来的确犹未可知。所以,我才说是赌,你们若是不愿,此事不强求,只算我一家之决定。”
“你一家决定怎么行?你要送走行之?”晟叔大急。
“除却行之,还有景程,也还有崔家好几个有望前程的小辈。”崔公道:“晟叔,崔家固步自封太久了,老护国公与东宫太子以及秦太傅都舍得周顾,我崔家如何就不能舍一个行之了?”
晟叔噎住。
崔公看着众人道:“此事虽急,但也不是没有考虑的时间,今儿晚上大家回去,都仔细斟酌斟酌,明儿晌午,行之启程,在他启程之前,你们做出决定。乐意跟随的,便跟着行之走,不乐意的,还是一如既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思量,想着是该好好想一想,齐齐沉默地点头。
长辈们都离开后,崔行之被小辈们围住,有年长他几岁的,也有小他几岁的,其中也包括崔公提到的崔景程。
崔景程较崔行之年岁相当,颇有才华,一直被长辈们拿出来跟崔行之比较,难得的是他对崔行之没有看不顺眼,未生嫉妒之心,两人相伴长大,彼此探讨学问,平日里相处,也是十分和气。
众人围着崔行之一阵七嘴八舌后,崔景程才打量着崔行之神色开口:“行之,你怎么会同意去南楚?明明我们说好,一起下场,让崔氏再复辉煌。”
崔行之认真地回答,“景程,祖父说的有道理,祖父未能对崔家力挽狂澜,祖父与族中长辈们耗费一生,却也没能扭转崔家日渐没落的局面,只能眼看崔家一日又一日在走下坡路,我们小一辈们有鸿鹄之志,也有向上之心,但当今太子,不重世家,从今年科考便可看出来,朝廷需要的人才,寒门就占了一半。却人才济济。你我二人,三年后下场,也难保将来比祖父与族中长辈们做得更好。既然如此,何不另辟蹊径?”
“但南楚没有我们崔家半分根基。”崔景程道。
“是这个道理,但王女与表兄也不过是才去南楚不久,他们也一样无根基。”崔行之道:“我听闻,王女在离开大梁之前,收纳了好几个有才有本事之人。张平的嫡子张茂,庶三子张运,南平侯府的二公子宁泽,十八寨的江逐,还有最让人意外的便是流放到苦寒之地的前御史中丞嫡子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