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是有点儿怕大夫人,千里之外,还得想着怎么揍她一顿。
两日没沐浴,不止苏容难受,周顾也难受,苏容有兰芝伺候着擦洗身子后,周顾在隔壁一边沐浴一边想着张承不搜山了,应该是打算对南平城开战了,如今三哥还没来,二哥也没到,南平城能抵得过二十万大军的攻城吗?
显然是不能。
最多撑一日。得赶紧想法子。
周顾沐浴完,估摸着时间,去找苏容,果然兰芝已将苏容收拾好,擦洗了身子,洗了头,已给她穿好衣裳,正在给她擦头,他走进来后,对兰芝道:“你去吧,我来。”
兰芝抿着嘴笑着点头,将苏容交给了周顾。
周顾接过帕子,有些笨拙递给苏容擦头,这一头柔顺的长发如黑色的锦缎,在他手下,擦的小心翼翼,生怕扯到她头皮,又怕给擦断几根。
即便他瞧着笨拙,但苏容也不嫌弃,乖巧地坐着。
周顾觉得她这时候真乖,忍不住贴着她耳边亲了亲她,表扬,“真乖。”
苏容笑,这人自从解锁了婚书的功用后,用的十分理直气壮,好像是要把在江宁郡时的所有不开窍以及在京中时因为她退婚受的内伤都补回来,不是总亲她,就是黏着她,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一个人,是一块糖了。
周顾给苏容擦干头发,用梳子给她梳头,然后放下梳子,用手掌比了比她后背。
苏容瞧不见他的动作,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干什么,问:“比画什么?”
周顾从后面环着她,小声贴在她耳侧说:“在比你这长发何时及腰?”
“什么意思?”
周顾轻笑,“长发及腰,就能嫁了。”
苏容:“……”
她好笑,“这么迫不及待啊?”
周顾“唔”了一声,“那是自然。”
他有预感,张平的谋反,不是突如其来,跟南宫家合作,或者大魏那里,怕是早有卖国嫌疑。若是这样推测的话,那么,她就要在平叛了张平后,没时间再磋磨在大梁了,得赶紧赶去南楚。否则,若是大魏也兴兵,那两国开战,南楚避免不了的,要卷进来,大梁需要南楚的相助。而他如今只拿了一纸婚书,至于大婚,指不定遥遥无期呢。
毕竟,一旦战起,指不定什么时候结束,长达多少年,都不好说。
“行,我明白了。”苏容伸手勾住他脖子,给予肯定,“那我以后不再偷偷摸摸剪头了。”
周顾震惊,“你竟然还偷偷摸摸剪头?”
“是啊,要不头发太长,多麻烦,洗都累人。”苏容抱怨,“有一回母亲瞧见我拿着剪刀,气坏了,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问我要干嘛?小小年纪就要出家吗?后来请了我父亲,大哥,又召集了姨娘姐姐们,特意训话,说再看到谁敢剪头,就断谁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