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都回到了原点。
怡妃还没来得及侥幸的松口气,儿子们重又被女宿制住,直如从云端被生生打落。
“你这贼道!”她气得尖声厉喊,扑上来对着清虚子连撕带咬,“你出家人的良知呢?德行呢?我早说过了,当年之事由我一人承担,与他们全无瓜葛,你却放任邪魔滥杀无辜,你枉为道家中人,不,你根本不是人!”
清虚子一把将她狠狠推开,冷笑道:“你这毒妇也敢提良知二字?当年你害死蕙侧妃时,可曾想过她无辜?害得阿寒与母亲天人永隔时,可曾想过他无辜?用阵法逼得蕙侧妃成魔、害得阿寒痴傻了二十年时,你曾可想过他们无辜?如今倒来大言不惭地给旁人来扣大帽子,你也配?不妨告诉你,如今你想救你儿子可以,但需得按我的法子来,否则,你且等着看你儿子惨死在你面前,也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
皇上将这话听得再清楚不过,先前串联不起来的诸多揣测终于清晰地串联起来,身子晃了晃,不顾腿伤,极力挣到怡妃跟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目眦欲裂道:“你这毒妇——”
皇上下手极重,怡妃一时没躲开,头发险得被扯落好些,剧痛之下,身子本能地往后一仰,顾不上疼,仍死死盯着清虚子。
“要我救他们可以。”清虚子不紧不慢重新将草绳甩到女宿胳膊身上,“第一件事,便是将你当年如何勾结米公公残害蕙侧妃母子,又是如何将蕙侧妃的尸首移到书院布阵的一五一十交代明白,不得有半句虚言!”
他心里清楚得很,那阵法既需皇上支持,又极其霸道,怡妃不但要被迫为阿绫祭出自己的魂灵,做那个替魂受罪之人,而且从此不能轮回转世。
他知道皇上已经宠爱了怡妃二十年,倘若皇上对怡妃还有半点情意,布阵途中一时心软,说不定会半途而废,因而他必须要将皇上对怡妃的情意彻底斩断,只余恨意。而直截了当的法子,便是让怡妃亲口说出当年是如何残害阿绫母子。
怡妃已然跟阴谋诡计打交道了二十余年,自然知道清虚子在这个时候提出的条件绝不只是说出当年真相这般简单,恐怕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可即便心底如此明白,她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们被女宿害死。
“我说!”时间不多,她不敢再拖延,咬着牙齿恨声道,“只要你们放过我两个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清虚子这才使力将女宿重又镇住,放开吴王和太子。
怡妃见儿子得救,终于忪了口气,脱力地跌坐到地上。
清虚子冷冷看一眼皇上,讥讽地撇了撇嘴,开口道:“当年蕙侧妃难产可是你搞的鬼?你又是如何将你生的孩子鱼目混珠换成了她的孩子?”
怡妃听得心中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