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沁瑶先听得满心悲愤,可听到最后一句,又不免大喜。
清虚子道:“布阵时,你师兄不在他们手上,他们无法取得他的鲜血,因而阵法少了几分邪性,若能破阵,你师兄的心智不见得不能恢复。”
沁瑶红着眼圈点点头,“难怪那晚您在书院逗留了许久不肯走,后来又几次打听书院之事,可见您当时已发现书院便是设阵所在,有心替师兄破阵,却因怕打草惊蛇迟迟不敢行动。”
清虚子恨道:“那妇人虽然没有皇后的名分,却已稳坐后宫多年,在朝内朝外势力盘根错节,岂是我一个道士轻易便能撼动?为师不怕破不了阵,却怕不小心暴露你师兄的身世,给他惹来杀身之祸。这些年缘觉一直在寻机会替阿绫报仇,可为师知道,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越到近年,为师越盼着你师兄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千万别再卷到腥风血雨中。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能躲过那妇人的暗算。”
蔺效听完清虚子一席话,面上虽不显,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倘若清虚子说的属实,此事已涉及江山社稷,势必会引来一场震动朝纲的争斗,不光是清虚子师徒暴露的问题,连沁瑶也已经卷入其中,依照怡妃多年的作风,断不会等到事态继续发酵,很快便会采取行动,他绝不能让沁瑶因此事受到半点波折,需得想法子护着沁瑶全身而退才行,是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全力谋划,若一招不慎,便会身陷死局。
棘手的是,不知是光只有怡妃一人在背后操纵,还是连太子和吴王也已知道其中详情,若是后者,太子怕不会让人动摇他的东宫之位,无论如何都会想法子找到清虚子师徒。
正皱眉思忖接下来的部署,却听沁瑶带着恍悟的意味道:“师父,您可还记得当日玉尸曾想让师兄做金尸,可后来世子上山后,玉尸又几次欲咬世子,我当时好生不解,可您和缘觉方丈却分明知道其中缘故,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我现在明白了,原来师兄跟世子都是皇室中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那玉尸百年前被皇帝所负,最恨他的后人,因而她诱惑人做金尸,第一个条件便是让人杀死自己的挚亲,想来她最愿意看到的便是皇室中人自相残杀,而您曾说玉尸的第二个条件凌驾于一切条件之上,我估计,这所谓的第二个条件,便是金尸一定要是皇室中人。
“当然,若是两个条件能同时满足,她必然更加称心,若只能满足第二个,她也乐见其成,因为就算害不到当年那位皇帝,但能让他后人跟她一样做个不容于天道的金尸,也总算能让心里憋的怨气稍减一二。”
清虚子没料到沁瑶的思维如此跳跃,懵了一瞬,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想起来那煞物?”
沁瑶讪讪道:“我这不对当初玉尸的条件一直存着疑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答案嘛,好不容易想明白其中关窍了,忍不住跟您说道说道。”
蔺效却掀帘看一眼车外,对沁瑶和清虚子道:“我们先在此处下车,再从府内去密宅。这段时日,道长和师兄需得暂且藏在密宅中,不能让人发现行踪,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另作安排。”
”
几人下了车,见是一座极肃穆僻静的宅子,乃是澜王府的一处别府。
府门口早有管事模样的人束手而立。
蔺效领着几人一路穿过庭院,到得正房,在书柜后打开机关,启开密道,等一行人入内后,旋即关门。
暗道内甚是黑暗,清虚子不得不掏出火折子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