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瑶哦了一声,一溜烟下了台阶,假装看阿寒和福元蹴鞠,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时不时还帮着捡个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背上衣裳早已湿透。
过不一会,房门再度打开,师父跟缘觉一前一后出来了,
路过沁瑶等人时,缘觉止步,朝沁瑶扫来。
也许是沁瑶心中有鬼,怎么看都觉得缘觉的目光里含着一份警告的意味。
她忙故作不解地回看过去。
缘觉盯着沁瑶,见沁瑶目光清澈坦荡,一点都看不出端倪,双眼眯了眯,淡淡移开视线,阔步往外走了。
清虚子看见周夫人,愣住,问沁瑶道:“她是谁?”
沁瑶忙将思绪从缘觉身上转回来,将周夫人领到师父身前道:“师父,将头些日子我给你那丹瓶取出来吧。”
语气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沉重。
周夫人袖下的手不自觉一紧,脸色也难看起来。
清虚子恍然大悟,认真端详两眼周夫人,点点头,对她道:“请随贫道来。”
师父两人领着周夫人到了一处厢房,这房门四面无窗,一旦将门掩上,便一片昏黑,宛如黑夜。
周夫人不明就里,呆立在房中。
沁瑶掌了灯,将事情从头道来:“周夫人,我未嫁给澜王世子之前,本在云隐书院读书,两月前的一晚,书院中突然闯来一缕游魂,若不是这缕游魂,我们也不知道长安城出了邪魔,更不会顺藤摸瓜地发现那蝎子精的行踪,故而这缕游魂是这一系列诡事的起源。”
周夫人身子晃了晃,面色苍白地问:“游魂?”
沁瑶忙扶住她,低声道:“是。我虽不知这游魂为何会从长安西郊飘荡到了书院里,但他当时不断找寻他的妻子,说他妻子名唤丽娘,不小心与他走散,不管见了谁,都不住地问我可曾见过他的妻子。”
周夫人听到丽娘这两个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剧痛,只还不敢相信,拼命摇头道:“不,不。”
沁瑶看着揪心,紧紧扶着她,柔声道:“他一腔痴念,不肯轮回,唯有亲眼确认他妻子尚且完好,方能放下执念,重去投胎,故而我才带你来见他最后一面,好让他走得安心。”
周夫人浑身止不住颤栗,捂着嘴,无声抽泣起来。
沁瑶不忍再看,走到师父身旁,附耳对他说句什么,
清虚子叹口气,先在丹瓶上做了点手脚,这才慢慢将那半头鬼放出来。
因沁瑶特嘱咐他做障眼法,故而在周夫人眼中,她夫君的头颅仍是完好无损,跟生前一般无二。
这于他来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周夫人来说,却有天壤之别,没看过丈夫死前的惨状,周夫人余生思念亡夫时,也能少些揪心和悲痛。
周恒出来后,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