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爱娇焦躁不安地在打谷场上等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微黑的时候,她就借口串门子出来了,遮遮掩掩地躲在打谷场的草垛后面。
昔日她跟连世珏两个,就常在此幽会,堆起的一个个草垛是天然的屏障。
想想以前的种种情境,又想到今日在村口上的不期而遇,——三年不见,他的身形居然又长了好些,乍一看还以为是另一个人,然而容颜却没变,依旧是昔日的俊美,而且,不知是否因为在军中历练过,更多了一份令人心悸的英武气质。
只看了他一眼,连爱娇的双腿就软了。
她特意洗了身子,擦了香脂,细细梳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型,换了最轻便贴身儿的衣裳,将她的婀娜身材勾勒无余。
她的确有几分姿色,在村里走一圈儿,会引得那些青壮男子眼睛移不开。她也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美,她有这个自信,只要男人的手在她的腰上一搂,保管他就从此松不开手。
当看到男人出现的时候,她按捺不住满心喜悦,看看左右无人,远处依稀有个农人,但隔着一段距离又借着天黑,她便肆无忌惮地跃出来,从背后抱了过去。
谁知道乍然一扑,却扑了个空,闪电般,手腕却被擒住,往前一带,那铁钳般的力道,疼得她的泪几乎都涌出来。
男人的五感俱是极为出色,更有一种极敏锐的野兽似的直觉。当耳畔听到细微的声响之际,脚下一踏轻易闪开,便将“来袭”之人擒住。
鼻端嗅到一股极浓的脂粉香气,本来要喝问一声,望见连爱娇一张脸的时候却陡然明白过来,当下将手松开,冷冷一哼。
连爱娇捂着手腕,痛的低低叫:“要死了你,人家不过是想抱一抱,做什么这么大力?”兀自没察觉异样,话语里头几分娇嗔。
连世珏皱着眉,对此情形有些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连爱娇却靠近身来:“死人,是要吃人吗?把人家的手都捏断了。”娇滴滴地嗔了声,便又欲靠过来。
男人蓦地后退一步,沉声道:“自重!”
连爱娇怔住:“什么?”
男人耳畔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正往这边逼近,听来熟悉,他心念一转,却不动,只是对连爱娇说:“勿要纠缠,你走吧。”
连爱娇听得这样绝情的话,她哪里又肯走?当下道:“连世珏你怎么了?”
男人耳畔的那脚步声逼近了些,却又猛地停了。
他不说话,连爱娇却变了脸色,道:“你、你怎地跟换了个人似地,先前见了我,也不似往常般笑,莫不是……”
男人眉头一皱,双眸冷寒,夜色里看来竟有几分森然。
连爱娇打了个寒战,道:“莫不是你嫌弃我了?”
男人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一时无言。
连爱娇道:“难道你、你还想这三年里我一直都等着你?你当初一声不吭地走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年纪也不小了,你家里还有人,难道你要让我一直等下去?”
男人有几分不耐烦,便去搬弄那些麦堆,他的动作自是生疏,但却有效,连爱娇望着,越发愤怒:“连世珏!”冲过去将男人的手臂一拉,“你给我停下!”
他耳畔听到后面那人,脚下似动了动,却又没了声儿。
他便只看着连爱娇,却见女人道:“当初你为什么非要娶宝磕闳羰窃绺叶嗣郑揖褪悄慵业娜耍衷谟趾伪鼗拐饷赐低得兀阆衷谌匆蛭飧鱿悠遥俊
他实在不愿意对个女人纠缠:“够了。”停了停,又加一句,“既然你成亲了,两不相干便是!”
“世珏!”连爱娇望着他,有些儿不甘,“别这样儿好吗,我们以前多好……实在不行,我可以和离,不过你也得跟宝凑阋膊幌不端徊还恰
连世珏心道不好,耳畔听到那本来安静下来的脚步声重新响起,来得极快。
“狐狸精,不要脸,你在说什么!”宝吲难劬Ψ10欤还艘磺械卮硬荻夂蟪宄隼础
连世珏望着她娇小的身影飞快地跳过来,挡在他的跟前,挥着手中本用来堆麦子的木叉,毫不留情地打向连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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