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女无意中回头瞥了前座一眼,旋即又扭过头定睛细看,艳红的嘴张开了一个圈:“我噻,不会吧?!您···您是···”——“我不是您以为的那位大明星,最多就算个看热闹的。”蒋敬璋举着一张真诚脸纠正概念道。但定睛之下,反倒认出发牢骚的鲛女,竟真是一位广告新星。
电视上某个地方台,近日的插播广告中展示某男士保健品。灯火昏黄的起居室画面,丈夫角色皱着眉头,感慨腰酸背痛精神不济;妻子角色体贴探问:是不是操劳过度,身体被掏空···?然后捧出保健品,两人热烈拥抱,妻子娇媚的声音赞叹:金强肾宝,他好我也好。
祁思源看到这条广告时,抓起遥控器就换了台。然后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念叨着:“现在有些编剧真他么拿脸当屁股使。瞧刚才那广告创意务必浅草;那女的一瞧就不是正经媳妇,还好意思问是否操劳过度身体掏空?刚干完事,恨不得屁股都不洗,就把发生过什么事给忘了。”——“嗨哟~~,经验之谈呢。”蒋敬璋当时如此揶揄道。
可惜的是,该产品电视广告本就是难以恭维;营销部门的推销策略,更象和电视广告约好了。投入市场的商品包装中,搭送赠品居然是超薄带胶粒的避孕套。
“说句很滥的搭讪语,我看您还真是有点眼熟,记得近期热播剧的插片广告里···”——“您没认错,是我拍的。经纪公司给联系的,创意烂得一塌糊涂,给钱倒是不少。”鲛女好生直爽的坦白道。“还没请教您是哪个公司旗下的,怎么称呼?”
蒋敬璋摇摇头,礼节性的递过一张名片:“我不在娱乐圈,希望有机会合作。”——鲛女看过名片,将信将疑的塞进手包。“您这么好的条件,其实可以考虑到另外行业试试身手的。”
“您说笑了。扔下几百号人不管,钻进剧组跑龙套吗?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蒋敬璋起身扣好西装外套,向鲛女略躬身道:“我有事先失陪了,祝您今晚心情愉快。”随即就近寻了exit灯出口快步出门。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醋意飙升的短信:那个小明星的干爹就在我身边,你要看好那女的,我让他匀给你。——蒋敬璋回来短信:能够自带肾宝外搭套套的便宜,还是您自己留着享用吧——凸!
祁思源看罢短信笑得不能自抑,随手将该短信删除。舞台上正在献唱的是程派青衣《陈三两爬堂》--“家住山东在临清”一折。
春节和隆沈二位聚会吃饭时,沈赫筠说乘兴过过戏瘾。隆澔亲操京胡伴奏,蒋敬璋开口主唱。那个唱腔韵味配合情感,绝对比台上这个人唱得好。
身边有人谄媚恭维说,领导是评程派的行家,请领导提提意见。这位程派青衣目前预备挑梁排一部戏曲影视剧。正各方积极联络影视界、戏剧界人士,各处筹措资金编曲写本,采制新行头。只等上面领导一笔放过。
祁思源啪嗒一声扣上茶杯,努着嘴摇摇头:此人的功底比他家小狐狸差远了。
他亲切的对薛昌华、余继堂建议:京剧院旦行还是尽早从戏校选拔新学员,专心功练程派唱念做的韵味。就这等水平,难怪连梅花奖的门槛都摸不着。想在本门派挑梁都够不上,更休提结合影视剧制作。关于报演戏剧影视剧的事,他就当没听说过。所谓宁缺毋滥,别赶鸭子上架砸了祖师爷的牌子。
余继堂一把按住薛昌华的手,横眉立目暗示:千万别提建议蒋敬璋回来客串的话题。他表面虽然吆喝警告徒弟,敢上台唱戏就砸折他的腿。可事当临头时,肯定是找陪绑的倒霉蛋砸折狗腿。
三期工程别墅区全部封顶后,京剧院宿舍区也被占地拆迁。
蒋敬璋拿到姥姥留的两居室拆迁款,还么捂热乎,就被师父逼着在三期别墅区定了一栋毛坯房。祁思源在外衣食住行用都是专供,历年个人财产申报,也都表现的一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