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似乎起了风,呼啸的风声不住敲打着玻璃,越往上风越厉害,冷风拼了命往里钻,窗帘如风筝一样被风掀了起来,挂在窗边簌簌的响着。
直对窗户的床上被子在中间拱起了一个小包,被子里的人伸出半截胳膊往上拽了拽被角,瘸挪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冷风不遗余力的把冷空气往里面送着,床上的人不过一会儿又挪了一下,掀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细软的头发乱糟糟的散了开来,被打扰的愤怒从发丝间的睡眼惺忪的眼里透了出来。
飞舞的窗帘并不在意主人的情绪,厚重的布料还在扑腾着,仿佛是在嘲笑她幼稚的愤怒。
床上的人和窗帘对峙半晌,她烦躁的抱着乱糟糟的头发柔桑着,突然从床上爬了下来,快步走向窗边,刷的一声拉上了窗帘!
“谁这么讨厌,走的时候都不知道关窗户!”
酒后的脑袋吹了冷风,混沌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揉着太阳穴缓解着疼痛,顺便想想之前发上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叮铃!”
郁闷的情绪突然被门铃声打断,以为是把她扔在这的人来了,她气呼呼的走过去一把打开了门,“你怎么...”
未出口的质问在看到来人时戛然而止,楚琋月呆呆的望着仿佛从天而降的人,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三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是说过吗,你在哪我都能找得到你。”
顾霆钧站在她面前,眸子里是和她截然不同的平静,周身的气压却能感觉到他此时不平静的情绪。
楚琋月不堪承受的低下了头,像个和大家吵架离家出口的孩子,撅着嘴倔强的不肯轻易开口认错。
知道她还在闹别扭,再为难下去难免会适得其反,顾霆钧没说什么,抬脚越过了他她进了房间。他背着手站在房间中央,身后却久久不见动静。
他转过身去,楚琋月还垂着脑袋站在门口,“怎么,要一直站在门口么?”
“啊?”
楚琋月惊了一下,回过神来避开了他的视线,将门外的一切轻轻的关在了外面。
醉酒之后的脑袋里一阵一阵的晕乎,楚秀月强打起精神站在一边,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霆钧。
明明是刚刚吵过架,为什么自己觉得很难过,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顾霆钧是对这段感情付出最多的人,不管自己遇到了什么问题,都是他在背后支持处理,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任何时候都不会在乎危险,也默默的等了她这么多年。
好像,不管怎么看,她都成为了那个运气最好的人。
可是,怎么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