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影子笼罩下,殷渠惊恐地睁大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只是害怕做错事后,惹得乔明瑞不高兴,循环往复过后累积失望,最终被厌恶。
最近他在和警方合作的同时,也深入了解戚家过去的斑斑劣迹,切实感受到这个家族在对待另一半时的疯狂程度。
原本他对此嗤之以鼻,可自从得知今天会有许多青年才俊出席宴会后,他便将自己关在卧室一天一夜,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戚重他们一样,对另一半有着无法理解的执着。
一想到会失去乔明瑞,整颗心脏就像是被置于业火之上,焦灼难熬,痛不欲生。
殷渠害怕长此以往,自己真的会沦为戚重那样病态的疯子,最终伤害到乔明瑞。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离开。
但短短的10天不见,殷渠整个人就如同一条脱水的鱼,陷入难以言喻的饥渴,只能依赖于每天在微信上的三言两语聊天来维系理智与生命。如果真的彻底离开,恐怕只会加快他走向疯子的进程。
这样矛盾而无法启齿的缘由到了嘴边,又因为患得患失的怯弱而再度戛然而止,殷渠抿紧唇,习以为常地别开视线。
可乔明瑞却受够了这样的欲言又止,伸手钳住他的下颌,语气阴沉,不容置喙:“你又在躲什么?”
“我……”
“总是这样。”
乔明瑞打断殷渠的话,眼中怒火有如实质:“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为什么总想要瞒着我?”
“独自一人去戚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戚重是什么疯子,难道我没有警告过你?可你还是去了,甚至还想着伙同别人一起骗我。”
“要是那天我没有发现不对,如果阿四并不是自己人,你是不是真的要在戚家跪上一周?然后半死不活地出来,给我收尸?”
殷渠被他描述的画面唤醒了心中的恐惧,反手握住乔明瑞的手腕:“我不会让您死的……”
“死?呵。”乔明瑞怒极反笑,手上一个用力,将他拽向自己,“你也知道害怕我死。那你怎么没想过,我会害怕你死?”
“你是以为只有你害怕失去,是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害怕失去你?”
殷渠被他的诘问惊得陷入一时失语,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愣愣地想:乔明瑞,也会害怕失去他吗?
“看来你从来没想过。”乔明瑞将视线垂下,声音低不可闻,“也从没有相信我也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