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拉夫人也就是本主的亲身额娘的亲切会谈无疑是成功的,要交代的事事先都写了下来装进了信封,与那拉夫人彼此再来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就一切搞定。在那拉夫人感慨自家的女儿终于开窍的同时,木离也一脸高深莫测的饮着茶水,这张信封里有两张名册,一张是坤宁宫的,一张是太医院的。
毕竟,在这暗黑的宫里,太医院是最不能放松的不是嘛?
送走了那拉夫人,木离接下来等着的就是永璋夫妇来请安,昨天容嬷嬷后来又和自己说了一些永璋府上的混账事,都说奴大欺主,可没想竟然有奴才欺负到皇子身上了,他们也不想想,瘦死的骆驼怎么还比马大呢?皇子在不受宠他也有个皇帝老子!木离打算待会可要好好敲打一下老三媳妇。
不过真的等到见到永璋的时候,木离愣是暗中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妈妈咪呀,怎么和记忆力的永璋不一样,他,他,他,明明就是个病态美人受啊!!
木离感觉自己平复了多年的狼血再次沸腾起来,爱新觉罗家特有的细眉细眼看起来那是一个风流,在常年病魔的困扰之下,稍显女气的瓜子脸变得苍白,明明已经成年却有着十五六岁的纤细身条。好一个:
两弯似蹙非蹙眷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姣比干多一处病如西子胜三分!
木离觉得自己若不是身处皇宫,若不是身边有人,怕是此刻早已是抱着棉被大笑特笑去了!木离强装镇定,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来拉住自己将要跑马的神经,这样强行制止的结果直接导致了现在的面瘫脸。
永璋很惶恐,如果不是知道是皇后娘娘是帮自己,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昨日自己突然被封了循郡王,还领了差事,永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容嬷嬷带来皇后的封赏,他才知道原来一向是路人的皇后竟给他求了情。对皇后,永璋是复杂有之,感恩有之,他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最开始他不是没怀疑过皇后这么做的目的,可是自己一个被厌弃的皇子有什么好拉拢的呢?皇后这明显的示好行为真的很令人怀疑,如果真的是作为嫡母的慈爱,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他呢?
虽然怀疑,但是永璋对皇后还真的是感恩的心占据了大半,毕竟自己的亲额娘都……尤其昨日是容嬷嬷亲自来的,容嬷嬷是谁?那是皇后身边的第一人,代表的是皇后,永璋知道,这样的小事皇后派容嬷嬷来无非是给自己长脸的。这样想着,永璋对皇后的态度越发的恭敬了。
“皇额娘的大恩,永璋铭记在心,只是劳烦皇额娘实是不孝极了,日后永璋定会好好孝顺皇额娘!”算是投诚吧,反正十二阿哥是嫡子,他继位,自己可能会安全吧。永璋如是想。
好不容易在心里yy了一通后的木离终于回到正常人范围内,面上也和蔼了些,毕竟不能吓到小受的心肝不是?“说什么大恩?你皇阿玛自然是疼你的,你今日的荣宠也是你作为皇子应得的,以后说话可不能这么大意了,万一让有心人听去了有该编排你的不是了!”
听着这告诫的话语,永璋心下一凛,仔细想刚刚自己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妥了,谢皇额娘大恩虽然是事实,但是这也是指着皇阿玛对儿子不仁不慈啊。
“永璋谢皇额娘教诲!”虽然对皇后感激,但也掩不住心底的黯然,想到自己的皇阿玛居然还要别人提醒才记得起还有自己这么个儿子,永璋心里就一片酸涩。不由想到当年皇阿玛斥责自己的情景,当时真的是存了死心,若不是额娘和六弟还有四妹在旁边安慰,恐怕他早已随了大哥去了吧,虽然对皇阿玛放弃自己伤心,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生活的茫然与被众人遗忘的彻底的绝望。
敏感的感觉到永璋身上散发的孤寂,再看看永璋的脸色,木离大概猜出是怎么了。看向一边虽然着急但仍然乖顺的不发一语的老三媳妇章佳氏茹慧,木离觉得这媳妇还不错,向着永璋而且懂规矩,木离暗暗点点头。但也却不得不打断永璋的自怨自艾。
“永璋,你可记得当年圣祖时期圣祖爷怎么评价诸位皇阿哥的?”木离不咸不淡道,她够委婉的了,老康那哪里的评价?简直就是破口大骂啊!
“儿臣~!”永璋不傻,只是这么多年没人点破那一层纸了,所以才过了那么多鬼打墙的日子,此刻一听,便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触。皇阿玛骂儿子有圣祖爷骂儿子骂的厉害骂的有水平吗?可是当年的皇叔爷们最后即使是夺嫡失败也个个是人中龙凤!皇玛法更是顶着‘喜怒不定’的评语登上了帝位,永璋自然而然的对那个圈进了十几年却最后成了皇玛法最得力的十三皇叔爷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多么相似的经历啊,一想到十三皇叔爷有从龙之功而最后是众皇阿哥仅存的混的最好的王爷,永璋不由自主的瞄了皇后一眼,自己已经被剥夺了继承权,而十二阿哥有这样的皇额娘,那么……
如果知道永璋有了扶永d上位的决定,木离一定会感叹一下皇宫里的孩子果然个个都不能小看,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小受儿子而已,结果就被扯出这么多利益纠葛,木离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她这会正把永璋往另一个地方引呢,千万可不要再相信乾隆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了,也别对他产生什么孺慕之情之类的了,还是自立自强的好,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先不说严父出孝子的,单就是永璋你姓爱新觉罗,你就不能浑浑噩噩,爱新觉罗有爱新觉罗的骄傲,你身为爱新觉罗家的皇阿哥,岂可因一点小小的挫折而颓废不前?永璋,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都在看着呢!”
永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多年的委屈仿佛都是自己自作自受一般,内心的苦闷所有说不得压也压不下去,都说化悲愤为力量,永璋心一横,双膝跪地。
“儿臣愧对列祖列宗,儿臣以后定会为大清效犬马之劳,永不负爱新觉罗之姓!”
“恩,你有这心便是好的,虽然你皇阿玛许你了差事,但是可不要忽略了自个的身体,要好好休养才是!”看着永璋一扫阴霾,木离很欣慰,转头叫了旁边坐立难安的章佳氏:“老三家的,还不扶起你家爷,地上凉,跪久了可不好!”想了想又吩咐去把太医请来。
“永璋的平安脉多久请一次?说的到底是什么病?”
茹慧扶起自家爷就听见皇后问话,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若是说几个月才请一次?那岂不是说皇家对永璋不好?刚刚听了皇后和爷的话也知道现在这么说是大不妥的,皇家是要面子的,可是若不实话实说,爷好不容易才得皇上皇后的青眼……茹慧低头想了片刻,才小心的答道:“回皇额娘,按照皇子的惯例是平安脉是每月一请的,爷的身体还好,太医吩咐了要静养!”
什么叫按照皇子的惯例?这话表面上看是合情合理,可是话里话外却说太医院偷工减料,敷衍了事,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木离还是忍不住愤怒了,表面却不动声色,和蔼的看着章佳氏,道:“听容嬷嬷说,你们府上的人不是怎么安稳啊?”
茹慧一听就知道昨天府里有下人闹事了,这些奴才大多都是内务府指派的,有几个还是内务府世家的,这些个奴才比不受宠的主子谱还大,茹慧便是再厉害也不敢得罪内务府,就怕什么时候被这些奴才阴了一把,连忙跪下:“儿媳知罪,请皇额娘责罚!”
“罚你做什么?”连忙示意旁边的秋霜扶起章佳氏:“你这孩子就是太谨慎了,你府里的状况我是知道的,真难为你还做到如此,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回皇额娘,儿媳不辛苦,这都是儿媳该做的!”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茹慧面上还是诚惶诚恐的谦虚着,她有预感,他们这次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知道你是个好的,不过本宫看上了你们府上的几个奴才,想调进宫里来,又怕你们府上缺人手,正好再过两个月就是小选,老三家的,你到时候就来挑,算是补偿你吧!”内务府世家的奴才不好轻易处置,但是若是到宫里得罪了哪个贵人,可怪不得她了……
“奴婢谢皇额娘恩典!”这两天被一个个大恩典砸的晕乎乎的茹慧早已练出来了,又要跪下去,要知道皇子福晋是没有资格去小选里挑人的,都是上面指派谁就是谁,而给府里的那几个奴才都是……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