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家里五个哥哥,就这一个妹妹,难得那孩子没半点娇惯。打听张姑娘的人家可不少,你母亲下手快,张太太也有意,这不正赶阿宁中了进士,可谓双喜临门了。”
赵长卿点点头,“可惜我也不知道,不然该捎一份贺仪回去的。”又问,“铃姐姐可好?伯娘有铃姐姐的信儿不?自铃姐姐随着姐夫外任,这一晃,我们也六七年没见过了。”
说到闺女,袁氏不禁一叹,“可不是么。她也来过几封信,信上都说好,只是女婿这外任,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哪。”给女儿说亲时,只怕女婿无能,这女婿一旦做官,便是天南海北,归期不定了。
赵长卿笑,“伯娘也别太记挂,官员三年一考核,总要来帝都述职的。我听说伯娘要在帝都置房产,这是要长住的,还怕没相见之期?”
袁氏笑,“你还别说,我先前没来帝都时,也觉着帝都千好万好,这来了帝都,反是觉着哪儿都不如咱们边城好。就是这帝都的羊肉,吃着也不如咱们边城的对味儿。”
赵长卿笑,“我刚来帝都时也是不习惯这帝都吃食,尤其是帝都的羊,哪里是个羊肉味儿呢?寻了好久,后来才知道,月河街明月桥那里有一家叫开泰坊的铺子,那儿的羊都是自西北运来的,我吃着倒还跟在边城吃的相仿。”
“唉哟,那可得去尝尝。”两人说了一回帝都的好吃食,袁氏笑,“我听你庆表哥说,阿白说的亲事是侍郎府的千金。”
赵长卿笑,“伯娘这消息,再灵通不过。”
“不是我消息灵通。”袁氏伸出三根手指,笑,“三年才出一个探花,何况探花还未成亲,这帝都有些事啊,传的快极了。”
袁氏自己也是要给儿子在帝都寻亲事的,此际不禁道,“阿白那通身的气派,即使在帝都城,也是一数一数二的。”不得不承认,人生下来便是不一样的。如苏白,有什么出身呢?早早死了爹,跟着守寡的娘过活。苏先生先前只是赵家一月一两银子请的女先生,可是,暂不论天资,就是苏白本身,小时候那模样气派,硬是与寻常孩子不同。到如今,果然人中龙凤,出人头地。
赵长卿笑道,“庆表哥少年俊才,这一入翰林,少不得许多人打听的。伯娘买宅子,别忘了置个铁门槛,不然媒人得给你踏平了。”
袁氏直乐,“你就哄我开心吧。你比我早来帝都,又是个眼光好的,要是有什么合适的闺秀,只管告诉我。”
赵长卿笑,“成,我出门一定留意。只是如今认识的人也有限,要我说,伯娘不用急,庆表哥的人品在这儿摆着的。好饭不怕晚,宁可多挑一挑,定要挑一个四角齐全的,以后子孙三代都受益。”
袁氏笑,“是这个理。”
袁氏留赵长卿用过午饭,赵长卿便告辞了,笑,“伯娘这老远的来了帝都,先歇一歇,待伯娘哪日有空,我请伯娘去我那宅子逛逛。”
“你就是不请,我也必去的。”
多年相处下来,也有了些情分,何况帝都相逢,更是倍觉亲切。
袁氏一直送赵长卿出了院门,还是赵长卿苦劝,方不再送了。
辞了袁氏,出了朱家。赵长卿忽然想起她小时候去朱家给朱老太太请安时袁氏明媚鲜妍的脸孔,如今竟已鬓染霜华,额生细纹。好似只是一眨眼,这时光便已呼啸而过。
赵长卿不觉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