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跟那死丫头一说,死活不乐意。真是不气死我不罢休啊。”
凌氏心有戚戚,“长卿一样的招人恨,年前也有人来说媒,是个秀才家,一门心思念书考秀才耽搁了,今年二十三。门第也还使得,我打听着也是老实人家,她硬是看不上,简直能把人急死。”
姑嫂二人对诉了半日苦水,中午留凌大太太用了饭,凌大太太下午方告辞。
赵长卿回家就听凌氏念叨,“好歹一条人命呢,我听你大舅母说,军需官大人家连一分银子也没出,四姐儿她婆家舅母要告官呢。”
赵长卿道,“军需官是军中肥差,没点儿关系的坐不了那个位子。但毕竟是因着他死了人,一分银子都不出也太刻薄了。”
“谁说不是,等着遭报应吧。天打雷劈的狗官!”凌氏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又叹道,“你二姐姐的事还没着落,原本看着四姐儿嫁得好婆家,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又有你大舅母愁的了。”
赵长卿道,“四妹妹家里也不只是靠着承包食堂过活,外头照样有别的生意,把那些生意打理好了,日子也过得的。”
“我也是这样跟你大舅母说的,只是做父母的,天生操心的命。”凌氏叹了一回气。
赵长卿知道凌氏在说她的亲事,实在不耐烦听凌氏唠叨,忙寻个由头出去了。凌氏同白婆子念叨,“这点子小机伶都使在我身上了,知道我要说她,倒先跑了。”
白婆子笑劝道,“太太也莫急,咱们大姑娘这等人才,难道还怕嫁不出去,无非就是想找个可心的罢了。这成亲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宁缺勿滥的。”
凌氏发愁道,“我是她亲娘,能不为她着想。如今这些丫头们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的眼瞅着年纪都大了,自己也不急,还瞎挑呢。”
赵长卿带着永福遍地瞎转,其实没地方去,都傍晚了,铺子里也关了门。
沿街一直遛达着,就听有人叫她名字,赵长卿回头一看,竟是夏文。夏文几步快走过来,笑,“赵大夫还没回家呢。”这些天事情不忙,赵长卿都走得早。
“我出来转转。”见夏文手里拿着个油纸袋,赵长卿瞅街边一眼,笑问,“你刚是不是排队买猪头肉来着?”
夏文笑,“老刘家的猪头肉炖得没的说,香而不腻,酥而不烂,我爹就爱这一口,我买些回去给他下酒。这里还有火烧,你还没吃饭吧,先垫补垫补。”说着就拿了一个给赵长卿,又递了一个给永福。
赵长卿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夏文硬是把火烧塞赵长卿手里,笑,“我刚在排队,就看你走来走去好半天也没个去处。你来我家吃饭吧,我在你铺子里坐诊,我娘几次想叫我请你家去吃饭,我这人腼腆,你也忙,憋了这一年了都没开口。”
赵长卿笑,“真没看出你哪儿腼腆来。”
夏文盛情相邀,笑,“走吧走吧,我好容易鼓足了劲儿开回口,你别驳我面子。”不待赵长卿推辞,夏文又道,“要不就是嫌我没提前告诉家里预备下酒席,你嫌我不隆重。”
赵长卿把火烧给他塞纸袋里,笑道,“一个大男人,怎么尽说这些噎人的话。”
夏文笑,“我这是激将法。”
赵长卿鄙视了夏文一回,打发永福回家说一声,就去跟夏文吃饭了。夏文机伶无比的对永福道,“福姑娘不用再带车来接赵大夫,一会儿吃完饭我送赵大夫回去。”
永福便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