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太太笑,“什么时候的事?我竟没听妹妹露过一个字。”
“就中秋前后。”既然娘家嫂子已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掖着藏着了,凌氏笑,“长卿还太小,再说,只换了庚帖,也没真正下聘定亲,我想着,倒不急着往外说。”
“这样天大的好事,咱们听了也只有为你高兴的。”凌大太太笑叹一声,“我是再也想不到的。妹妹,怪不得你小时候母亲给你卜卦,说你是再好不过的命相,如今看,可不是准的么。”
凌氏心下颇是自得,笑,“我家什么样,嫂子还不知道么。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就这么平平安安的就好。”
凌大太太告辞后,赵老太太一行才回来,凌氏少不得去赵老太太屋里问寒问暖一番。
赵长卿得了这样的好亲事,饶是凌老太太凌太爷,心下叹了几回气后,也是真心为外孙女高兴。唯有一人,在心里把赵长卿翻天覆去骂了个遍。
凌腾在官学年下考试结束后就病倒了,烧得糊里糊涂,说梦话都是说的“卿妹妹”。凌二太太深更半夜不假他人的照顾儿子,背地里还跟丈夫狠狠的哭了一鼻子,“她既有这样的好亲事,也不早说,只吊着咱们阿腾这实心肠的傻孩子!”
凌二舅直叹气,“莫说这话,妹妹根本不知道咱们有结亲的意思。”
“我说的是赵长卿!”凌二太太泼性发作,肿着眼泡咬牙切齿道,“每次见面就跟咱们阿腾叽叽咕咕有说有笑没个完,她难道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吗?既是无意,就该离咱们阿腾远一点!若咱们阿腾病出个好歹,我跟她没完!”
夫妻多年,凌二舅很识趣的没说话。心里觉着,妻子真是昏了神智,人家长卿马上就要做将军府的少奶奶了,能怎么没完啊!再说,赵长卿不是小孩子,难道自己儿子是小孩子,比人家长卿还大一岁呢。凌二舅叹了两回气,彻底认了命。
其实,婚事的事这么快传出去,赵长卿也觉着奇怪,跟楚渝念叨,“你说多怪,我家一个字都没往外说,大家就都知道了。”
楚渝不动声色的笑,“这有什么怪的。我一把年纪还没媳妇,这城里不知多少人家打我的主意。如今我这媳妇有着落了,不知多少人家要伤心失望,外加羡慕你呢。”哼哼,现在谁还敢打他家媳妇的主意么?
赵长卿笑,“羡慕也没用,白羡慕!”
“是啊是啊。”楚渝恍若无事的牵起赵长卿的小手,赵长卿笑,“其实也有不少人羡慕你,知道不?”她也得表示一下自己很有行情才是!
“是啊是啊,羡慕我娶得如花美眷。”楚渝打量着赵长卿细致的脸庞,一股淡淡的蔷薇香使劲儿往他心里钻,楚渝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放,把自己的脸又凑近了些。
赵长卿杏眼微眼,问,“楚哥哥,你还记得师父院里的假山石吗?”
楚渝一愣,赵长卿夺回手来,握起嫩嫩的小拳头在楚渝眼前晃了晃,娇声脆语的威胁道,“你再不老实动手动脚,我可要捶你了。”
楚渝猛然想起来,上次他在欧阳青峰家里对赵长卿不大规矩,赵长卿警告两次无效,直接走到院里,一拳轰塌了小半边假山石。结果,欧阳青峰